在地上拾起一朵白色的罗锁花,桑落站起身把花捏在鼻下轻嗅。果然,是和当年一样的味道,渺远的幽香。
忽然察觉有人靠近,有些出神的桑落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备的姿态,就因为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而僵在了原地,任由自己被从背后抱住。
有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头顶,着熟悉的鸦青色衣袍的手臂绕过她的身前,把她拉向身后之人的怀中。
桑落看不到身后那人的表情,但是感受到这温暖的气息就让她鼻子一酸,手中捏着的花重新落在了地上。伸手握住那绕在她身前环着她的大手,桑落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嗯。”带些鼻音的声音就在耳后响起,随后桑落感觉到师父低下头在她发顶亲吻。而随着他的动作,几缕灰白夹杂的头发流泻在她眼前。
桑落看着师父的那一缕头发,瞪大了眼睛。师父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师父手掌相交的桑落握紧了那带着茧子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师父,你先放开我,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付青远没听到一般,把她禁锢在怀里,越收越紧的让桑落几乎透不过气。
“师父。”桑落加重了声音,拉开勒着自己的两条手臂。这一次付青远没有抵抗,顺着她的动作松开了手,让桑落得以转身。
看到付青远的第一眼,桑落眼里的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的师父那一头黑亮的发竟然变得黑白夹杂,随意的散在身后,而且他的脸颊异常削瘦。
手探向付青远的脸颊,桑落哽咽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怎么会啊师父……”她喃喃的,两手在师父的脸上抚摸,眼里的泪怎么都停不下。
“我以为阿落死了。”付青远双唇蠕动沙哑道,两手垂在身旁,眼睛却实质般的盯着桑落,眼里黑的化不开的浓墨好似锁住了什么野兽,那些狠厉和疯狂都被藏得好好的。
“我没死,我没死,我回来了,阿落回来了师父。”桑落摇摇头,扑进付青远怀中,勾紧他的腰哭道。
付青远低头看自己怀中失而复得的徒儿,掩下所有的阴暗想法,环着她不语,静静的感受着怀中久违的温度。忽然闻到些血腥味,付青远眼中一凝,开口道:“伤了何处?”
桑落抱着他的腰摇头,还是有些哽咽的说:“只是一些……小伤,很快就会好了,师父不要担心。”
付青远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着两人拥抱的姿势把徒弟抱起来离开了这处。
来到一处布置了结界阵法的简陋小屋,付青远抱着安静趴在他肩上的桑落走进去,把她安置在窄小的床上。
俯下身子,付青远低头去解桑落的衣服。桑落怔了怔,脸上带着羞臊的薄红,但是她没有挣扎的意思,柔顺的任师父脱去她的衣物。直到只剩下一件抹胸和一条小裤付青远才停下动作。
桑落的腰间有一道伤口撕裂了,正在往外溢出鲜红的血珠。不止是腰间,桑落的小腹上、肩上还有露出来的大腿上,都有着曾经受过伤留下的痕迹。
桑落想要遮住那些伤痕,但是在自家师父的视线下,莫名的就觉得不敢动弹。坐在那里低头忐忑了一阵,桑落又仰起头看付青远,可怜兮兮的说:“师父,伤口好痛。”
在桑落说完这句话后,立在那里的付青远才有了些反应。带着茧子的手指一一摸索过那些受伤留下的痕迹,细细的摩挲,好像想要透过这些伤口看到桑落手伤的场景,脸上的神色越发不明。
被师父这不带欲望的摩挲摸的一抖,桑落连刚才伤口的疼痛都忘记了。其实刚才已经疼过一阵,现在确实不怎么痛了,但是师父刚才沉默的让她心慌意乱,下意识的就开始撒娇。
桑落看到师父的头发,流泻在她身上散开时,她能清楚的看到黑发中夹杂的许多白发和近似灰色的发。
桑落再一次觉得鼻子一酸,喉咙像堵住一样。不由伸手去摸付青远的发,一下一下满带疼惜和愧疚。
付青远顿了一下,抬脸去看桑落。他苍白的唇瓣沾了桑落的鲜血,染上一些猩红。付青远看到了躺在那里的桑落眼里虽含着泪,却抿着唇没有哭出声。她看着他的眼里有思念,有一如既往的爱意,大抵还有愧疚和怜惜。许多许多的情绪都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明明确确的呈现在他面前。
虚虚的覆上她躺着的身子,付青远那沾了鲜血的唇缓缓印上桑落的唇。
桑落一手抓着师父的头发尾梢,一手揽着他的肩,微微抬起脸热烈的回应付青远的吻。渡进口中的铁锈味她也不在意。这个吻把她这许久的想念全部都发泄出来,汹涌的泪意伴随着一阵心安感。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付青远为徒弟擦去不断流出的眼泪,托着她的背将她抱起按在怀中,埋在那白皙圆润的肩头轻声道:“不用怕,为师在这里。”
“嗯,回到师父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桑落笑着,侧过脸摩挲付青远的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在那灰白夹杂的头发上亲吻。
重新给桑落包扎好伤口穿上衣裙,付青远又为她治疗内伤,然后就这么沉默眷恋的抱着她坐在床上。
桑落和付青远比起来小小的一团,就安静的窝在付青远怀里,这样依恋的缩着的姿势,几乎全部被笼罩在付青远的身形之下。牵着师父的手,桑落靠在自家师父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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