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10月,中旬的一个周末,秋高气爽。沈彦倾和小乙、文天、大雄一行四人地铁“三山峡”站下车。
出站口旁的公园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众的小学生。学生中,除了陈怀仁,还有一个大个子学生很是显眼,鹤立鸡群。她发现这个学生正是朱绎为。
沈彦倾来到陈怀仁近前。
“听小乙说了今天班级的秋游活动,我也想来凑凑热闹,你不介意吧?”
“只要不让我管饭,那就欢迎!欢迎!”
沈彦倾拍了拍自己的双肩包,示意食物充足,同时投给了他鄙视的目光。
最让沈彦倾感到颇为惊讶的是一旁的朱绎为同学。今日的朱同学一扫往日的“得过且过、生无可恋”,处处洋溢着阳光的精神状态,不免好奇的问:“朱同学怎么和你在一起?”
“我现在是他的物理老师。”
“哦,是这样啊。”
这时,出站口处,罗西汐一脸欢快的向着大家跑了过来。突然发现沈老师也在,瞬间逆转了表情,递了个白眼。
“沈老师,这学生的秋游活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你这个成年人不也是来了吗?”
“我曾经也是陈老师的学生啊!我看这一行人中,只有一人不是陈老师的学生吧!”
陈怀仁没有理会俩人的争斗,看了下手表。
“高班长、小乙,查点班级、球队人数。”
“班级所有同学到齐。”
“球队所有同学到齐。”
“列队出发。”陈怀仁发出命令。
看着长长的队伍,沈老师回想起去年的“秋游”群动员,备受家长们质疑和诟病。一年后的今天,从这出勤率已不难看出家长对陈老师已是信任有加。
看着队伍行进的方向沈彦倾问向陈怀仁:“陈老师,我们不登南更山吗?”
“是南更山。”
“正门入口在北面,我们好像走反了吧?”
“正门那边太多的人为景观,而且游人也多。我带大家从东坡登山,那里有一处自然的风水宝地。”
不多时,队伍来到南更山东坡山脚下的一条山溪旁。沿潺潺的山溪向上,这里已没了人工路,只有浅浅的人迹山路可寻而上。
约一场球赛的时间,向上绕过一块巨石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标准足球场大小,三面环山的簸箕状缓坡开阔地映入眼帘。花草席席的大地背景下零星散布的几株乔木和几方山石在艳阳的关照下尤为领衔。
山顶、山腰段,无意间蹦出一条半隐半白的小瀑,多路并举流经开阔地汇成下山的山溪。
西、北两面便是南更山的半山腰,阻挡了望见翰州城的视线。
东侧身后,低矮的东岭已经现顶。过岭远眺隐约可见平原之地的些许阡陌,设计图般脉络分明,在希望的田野上预制着可期的丰收。
南面,薄薄的南麓山体,已无法阻挡高耸入云的“嘉都山脉”群山。历经亿年的成长,群山的脉络以被自然用无欲蕴成了磅礴,用这气势守护着祥和。祥和之处,一条小河带着来自山脉深处的遗传信息蜿蜒于山谷之间,时隐时现,奔流向未来的远方;祥和之处,乔灌荆藤、花草藓蕨,用各异的形色标注了季节深浅的刻度;祥和之处,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用灵动赋予了“静好”时间属性并为之唤来了“岁月”。时有微风袭来,云雾游走,会无意的冲出万缕阳光,在天地间拉紧琴弦。在行云的不断缭绕、拨弄中演绎天籁乐章;会有轻风袭来,云雾散开,强光重彩了前景,几座山峰闪现重布了背景,强构了新的透视关系,调绘出气象万千,可寻得水墨、油墨、工笔、抽象的同幅存在;偶有强风袭来,云雾散尽,群山尽显无尽,誓将这磅礴升级为浩瀚。浩瀚的反极处,一花真的可以一世界,一只彩蝶悬停于一株野花之上,在无外与无内的接壤处联通了艺术。这是人类艺术想要极力表达,却永远无法企及的造诣。这时你会参透艺术的哲学意义——是迎入所有感官接收,再滤掉所有感官直译,用灵魂去丈量从现实到平凡的反向距离。这段距离上会有一个名叫“真实”的节点出现,人类艺术便是这想要无限接近最无样状态下“真实”的模仿表达。是现实反向去到平凡的必经之路,从不屑于世间万象虚无,无修、无饰、无刻意,悄然间的每一宏都孤品级无法复制,你除了敬畏还是敬畏已无他非。
沈彦倾是土生土长的老翰州,这南更山更是涉足无数,北麓的大部镌刻都已烂熟于心,自己却从来不知这南更山的东麓还有一片如此僻静、秀美之地。
团队一行在坡地中心位置的一株榛树旁安下营地。高班长清点人数后宣布:“同学们,大家的活动范围以能看到这株榛树为原则,有意上山的小组在我这里领取对讲机,大家注意安全,自由活动吧。”
西汐丝毫没有成年人的样子和一众小友戏成一片,玩得不亦乐乎。
沈彦倾在开阔地的角落处寻得一处草地,躺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轻松,耳旁不时传来同学们戏水的欢笑声。她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不觉得竟微睡了半晌,一阵微风吹过,拂醒了自己。起身坐在草地上,同学们三五成群的活动着,西汐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像个孩子似的倚在自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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