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的沈家,沈彦倾正在书房整理着课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彦倾起身向门口走去,此时沈家母亲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房门。
“快请进孙老师,你这高中老师怎么这会有时间了?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沈家母亲打开门后抛出了一串的关切。
“我这是向学校请假早回的,她沈老师在家吗?”来客急切的问道。
沈彦倾此时已经迎了过来,见来人正是秦老师的爱人孙老师。
“我在呢,晓冬妈妈。”
孙老师像遇到救生圈一样急切的拽住沈彦倾。
“真是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还得来讨扰你。我们家晓秋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她都不想去上学了,我太为她担心了。”
“嫂子,不必客气,我还经常麻烦秦老师呢。今天下午我专门针对三班的情况加了一节心理健康课,先浅浅的从生命科学角度普及一些常识,可能一时半会还收不到效果。以我的经验看,假以时日这个班的学生们一定都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沈彦倾一边安抚孙老师一边请她坐下。
“晓秋和那名出事的同学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的阴影面积会不会比别人大?走出来会不会比别人难?今年就是中考了,这‘假以时日’拖得太久的话无形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沈彦倾听到孙老师关于担心“中考”的表述瞬间有些肝气上涌。心想又是一个分不清“头轻蛋重”的愚蠢高知,都火烧眉毛了还担心饭会烧糊。
“嫂子,稍等我一会,我去查一下关于小秋的相关数据指标。”沈彦倾去到书房不久后手持一张表单返回。
孙老师急切的上前直盯着表单询问。
“这些都是什么指标?问题严重吗?”
沈彦倾司空见惯了这类家长的关心则乱,微笑着对孙老师说:“极端心理风险等级不高,阳光指数也不低,其它基础指标也都不错,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只是她现在茶饭不思的状态太吓人了。”
“她现在的状况应该是突发的事件冲击力太大造成的暂时性心理伤害过大。对于基础心理指标正常的孩子,这属于心理学上的硬伤,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自我修复。”
“要自我修复?我们该做些什么?”
“做好辅助别使蛮力就是咱们要做的,自己的心理阴影由她自己的阳光去照亮才是最有效,最具免疫力的。”
孙老师几次仔细的看过表单后,慌张情绪才有所缓解。
“这是去年的数据?”
“半年前的,她正常状态下的样本采集。这些指标足以表明晓秋具有良好的心理自愈基础,走出阴影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时间问题”的表述再次触发了孙老师的愁容,眼巴巴的直盯着沈彦倾,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如果现在方便的话我去你家走一趟,先和她谈一谈。”
“那太方便,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两人一同来到秦老师家里。从两位家长相互无死角轮换陪同可以看出这“前车之鉴深”,如临大敌般的惊愁。
经过约半小时的谈话,沈彦倾从晓秋的房间走了出来,秦老师健步如飞的再次去到屋里轮岗。孙老师连忙请她坐到沙发上,投射出期待的目光。
“你和秦老师丝毫不用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你家晓秋对生命十分的尊重,正是因为她对生命的这份尊重,才会为失去朋友而如此痛苦。她的大部分心结就是来自于此。”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我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谈话中我隐约还感到了她对既有价值观的一些质疑。”
“既有价值观?”
“现在很多中学生都把‘学习成绩’奉为最高价值。”
“学生把‘成绩’奉为最高价值不对吗?”
沈彦倾竟被晓秋妈妈的反问怼得无言以对。随手端起孙老师为自己沏好的茶水自饮起来,郁闷、静默了好一会。
“总之,晓秋的事你们做家长的切勿操之过急,她没心情上学就请几天假吧。马上寒假了,带她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开拓一下视野放松一下心情。还有她很喜欢提琴,上了初中就搁置了,可以带她去听几场音乐会。”
“嗯,我知道,这个寒假以放松为主。”
“那我就先回了,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对了,也可以让秦老师去找晓冬他陈老师,他主意更多。”
“陈坏人?得了吧,他懂心理学?他那......,你去年寒假不是还向我打听过他的人品嘛?还对他一通贬损。”
沈彦倾心想这孙老师还真是快人快语的直肠,这一句例证加反问搞得自己像个“很没原则的人”似的。自己的好心提醒又好像是在甩锅,又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人,各有各的长处。”
沈彦倾通过和晓秋的谈话已经不再为她担心了。这孩子不回避沟通,内心阳光,走出阴影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两位可怜的家长,两位可怜的老师,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制不能自拔,应该是不知自拔。
寒假已到,翰州城再次启动了各家庭与补习班之间的交通密织模式。翰丰医科大学有田院区住院楼,沈彦倾手持一束鲜花走进病房。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两张病床前各有一小撮探视人员围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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