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游日,依然还是那山、那水、那群人。
上午,花草席席的山石旁,沈彦倾迎着溪水静享着自然万象。
山石后,一阵突至的杂响惊扰了她的静休。起身转过山石,看见陈怀仁正在对一根枯树干下手。
“陈老师,你这是要改行做樵夫吗?”沈彦倾玩笑的调侃。
“堂堂的木雕艺术大师被你欣赏成了砍柴工,哎!可叹这心理学和艺术之间的距离还真是大啊!”
“不就是个业余的木雕手工吗?还上自我上升到艺术层面了?”
“嘿嘿,艺术不艺术的,闲来无事雕个摆件而已。”
“是人像吧?”
陈怀仁小有吃惊的望着沈彦倾,满脑子都是她和西汐无话不谈的深厚交情。
“你也知道了?”
“嗯,我和西汐共同在为阿振做治疗。”
“哦,如此甚好。这家伙早就该接受专业的治疗了,不然他都能去评选‘最健硕娘炮’奖了。是免费的吗?”陈怀仁坏坏的回敬了调侃。
“当然了,免费他还总是试图逃避呢。”
陈怀仁渐渐收敛了玩笑的表情,转为真心的感同身受。
“是啊!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换做谁身上,那都是无法统计的阴影面积。”
沈彦倾看出了他对阿振的关心,随之,另一个矛盾问题跃然而出。
“你一直都没有恨过他吗?”
陈怀仁先是将目光投向东岭那个特殊的方向,然后非常释怀的一笑。
“依项筝的性格都不会恨他,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呢?”
“项筝真是位好姑娘,只是让老天都嫉妒了。”
陈怀仁略起伤感之意。
“好了,不提她了。总之,我要替我那位阿振基友谢谢你们两位爱心人士。”
“你不是一直都视我为衰神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眼中的爱心人士了?”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怎么个一直?”
“从两年前,你为一众小朋友舍身挡球开始。到前些日子你为了小石头舌战胡太极,两年间,一直都是爱心满满。”
“能得到你陈老师的正面肯定我还真是荣幸了!真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当初我给你制造了那么多麻烦,还差点把你告到教育局你还记得不?”
“记得记得,我还有一个人生信条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我就且等你十年。”
“仔细想来你制造的那些麻烦依然都是你有爱心的体现。”
沈彦倾回忆着那些爱心片段,看着眼前胡乱忙碌的男人。心生些许快乐,却又不像快乐,这其中夹杂了些许美好和期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指数?沈彦倾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快乐的升级版的滋味。
此时,陈怀仁已然修好了三段备料正在反复比选。比选完毕,将一根了放在工具包里,另外两根扔在脚下。
“你这手艺是自学成才?”沈彦倾好奇的问。
“只是雕个人像而已,何谈成才啊?”
“我曾去到过项筝的墓前,那里的木雕小像惟妙惟肖和照片一般不二。你一定是有什么绝招吧?”
“绝招就是只要闭着眼刻就可以。”
“闭上眼睛去刻?”
“只要你心中有她,闭上眼睛,想着她,印在你心里深处的那幅音容笑貌就会跃然手上,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了,你来你也行。”
说完,一个健步爬上山石,迎着山溪面向东岭开始他的创作了。
沈彦倾索性远离了山石一段距离,以免干扰到那位痴情男人的抒情。那个男人向着东方闭目深刻的样子,让人心疼。开始嫉妒东岭那里,那个已经逝去的灵魂了。
不多时,一个欢快身影跑了过来。罗西汐坐在了沈彦倾一侧,望向山石上的陈怀仁又对视沈彦倾。嘴一撇,手一摊表示出无奈态。
“长此以往,就要把我耗成黄脸婆了。”西汐自语到。
“你看他那深情的样子,你还是早作打算吧!最近一段时日下来,我发现魏公子这个人还真是不赖。”
“老实交代,你如此劝我是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趁火打劫?”
“切,你怎么总是喜欢把我看成情敌?”今天这话从沈彦倾的口中说出后莫名的一阵心虚,没有了往日的理直气壮。
“反正就是直觉,总觉得你比我更适合他。”
“我还觉得我更适合你哥哥呢?”沈彦倾为掩心虚,开出了一句用来过渡的玩笑。
“沈老师,你这话明显的自卑啊!虽然哥哥各方面都很优秀吧,但是你配他是绰绰有余。对了,林姐姐不知是错了哪根筋了,最近对哥哥上心异常,有了主动攻势了。哥哥对她却一直都是不温不火,我猜可能和你有关。”
“我只是和你玩笑的一个比方,你哥哥和我?那不搭界。你有闲工夫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哎!我也是有心无力啊!我这一往情深的大活人却替不掉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亡灵。”
西汐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山石上的痴情男人。那个男人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让这边的两位美女五味杂陈。去年向着东方深情的陈怀仁并不是跨过太平洋去到美国,而是近在咫尺却天人永隔的东岭坟茔。
突发的,稳如坐佛的陈怀仁好像被烫到似的整个人浑身一颤。刻刀、作品全都脱了手,象中了邪似得呆在那里。
“是不是木头中出了虫子了?”沈彦倾第一反应的顺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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