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至深秋,周末。沈彦倾再次从那个熟悉的噩梦中醒来,稍有打扰了假期的好心情,索性就用“美食情怀”找补回来吧!
翰州北城的一条鸡肠小巷内。沈彦倾排在一列队伍的后面,翘着脚左顾右盼的看着前方热气蒸腾的汤锅,这是她儿时在这里排队的习惯性操作。
这里的“三七汤”一直烟瘾般的吸引着她从小到大再到现在。虽然如今距离远了,每月基本上还是要花时间来喝上一碗的。这汤还有个好听的全名——“三花烂漫七果汤”。
终于排到了门口的汤锅旁,沈彦倾迫不及待的先免费闻上一闻,这行为依然是她儿时的后遗症。只可惜那盛汤的老师傅如今已换成一位小哥,不免心里会感觉这汤似乎被他盛丢了一些味道。
双手已经端汤的沈彦倾却觉得手中还是空落落的。抬头仰望左手边,临巷的芝麻焗花糕已经高耸为了新的城市地标,销声匿迹、无处可寻了,饺子没醋般的别扭。再望向这几乎与复丰口镇同龄的小吃巷子,不免为它明天的存在与否担忧。
汤铺是一条3*N米的油条状长屋。沿着两面的长墙各布了一条仅有两碗宽度,如同鸡食槽般的条桌。条桌的下方是形色各异、年代各异的板凳。各异的板凳上,长满了面墙而食的各异吃客。两排吃客腚腚相觑的空间内便是通道,所剩的宽度是不允许两个胖子相遇的。通道的上方吊着一排钨丝灯泡,有气无力的泛着黄光,呼应着两侧墙壁上早已泛黄的报纸壁纸,无意的刻意了复古风的前卫。报纸的残损处还会伸出几丝草梗,上些年纪的人会识得那是土胚的内墙材质。
这里会很挤,空气自然是不会好,不少人会直接打包带走。沈彦倾则会毫不犹豫的端碗走进堂内,没有其他原因,还是那后遗症。喝进的是味道,喝出的是情怀,这就是美好,儿时记忆的美好,没有理由的美好,理智?他根本左右不了。
由于店内不提供其它吃食,所以食客的流动性很大。沈彦倾也很容易就等到了一个位置,面壁而食了起来。没有了芝麻焗花糕的佐配,这三七汤都减半了滋味,不免一阵得遗憾。只能摆出右手拿着汤勺喝汤左手似拿花糕的动作,补贴些许回忆的滋味了。
碗已见底,沈彦倾咋吧咋吧滋味做了本餐最后的童年回忆,起身,转身准备离开。让过向外走的一名食客,紧随其后的一名老妇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这不是小沈老师吗?”身旁的老妇人居然认出了自己,还很是欢喜的望着自己。
这下尴尬了。“是的,是的,真是巧啊,能够在这里遇到您。”沈彦倾有些拘禁的先以这万能的回应暂时支撑了场面,努力翻找着记忆相册。
“是啊!真是巧啊!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咱们也能遇到。”老妇人一脸慈祥的说笑。
沈彦倾快速翻遍记忆相册无果。近乎绝望的时候,一个餐巾纸男人擦着嘴跟了过来,使她如醍醐灌顶,亮了天空。再无拘禁的同老妇人回话。
“陈妈妈,你们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
“怀仁小的时候,我们就住在这附近。多年来,这三七汤的味道总也忘不掉。”
“你怎么能找到城北这么隐蔽的地方来,沈老师?”陈怀仁擦着嘴已经来到两人近前问到。
“我小的时候也住在这附近,这三七汤......,一种情怀了吧!会时不时的来喝上一碗。”
三人边聊边挤出狭窄的汤铺。
“只是不见了‘芝麻焗花糕’甚是有些可惜啊。”为了证明自己的原住民身份,沈彦倾抛出了芝麻焗花糕的遗憾。
话音刚落,陈家母子同时十分惊奇的看着沈彦倾。
“沈老师,你是有预谋的吧?”陈怀仁一旁调侃口气的问话。
“何出此言啊?”沈彦倾回问。
陈怀仁拎起自己手中的袋子向着沈彦倾很是自豪的晃了晃。透过半透明的白色手提袋,她明显的能够辨认出那不是芝麻焗花糕该有的样子,晃得她有些不知所以然。
“这些都是花糕的配料食材,沈老师去品尝一下我的手艺吧。时至今日,这花糕,可尽翰州城怕是也没几人能做了。”陈母向沈彦倾发出了热情的邀约。
沈彦倾吱呜的犹豫着,一方面这芝麻焗花糕的味道实在诱人,再一方面自己去人家家里实在不妥,另一方面还有种对不住罗西汐的隐忧掺杂其中。
“不去了,我还要回去备课。”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陈怀仁也发出了诚挚的要请。
“真的不去了,下次再有机会,我和西汐同去讨扰、品尝。”
陈家母子见沈彦倾意见坚决也适时的暂停了难为之举。
三人刚拐出胡同,陈母突然单手扶着自家儿子停了脚步。
“哎呦,我这膝盖的老毛病又犯了,怕是上下地铁困难了。”陈家母亲看到沈彦倾包上挂的汽车钥匙后开始驻足呻吟。
沈彦倾开始佩服天下母亲们爱子心切背后的机关算尽之无所不用其极了。疑问态的表情看向一旁的陈怀仁。
陈怀仁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后,认真的关切起母亲那不知真假的突发病痛。
“我的车就停在前面,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沈彦倾被道义绑架到她唯一的无奈选择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