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姗对林丹红所说的经历,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掉入星际旋涡失踪的太空城或飞船,基本上是无生还的可能.
当然,这应是地球人的一种较为普遍的认识,也就是出自对台风眼、龙卷风与河湖海洋间普遍存在的激流旋涡的认识。
作为自然界里的一种谱遍存在的现象,星际旋涡也应是存在的。但掉入星际旋涡而过七亿年不死,反而进化成一支星际流浪部落,那倒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你们吃得是什么呢?也和现在的唐人一样,通过种地养畜来解决的吗?”苏姗好奇地问。
“不,”林丹红摇摇头,说:“我们吃的与你们柯伊伯旧人类一样,是人造食品。因我们刚掉入时太空城里的天然食品的储备量很大,而当时是新建的太空城,各种设施还未完全安装完,待住的人员还未迁入,只是些工程人员,所以运去的储备量足以维持这些人的数十年生活。”
“那后来什么样了?”
“因为在建太空城中有不少人是太空学者与工程专家,包括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与学者。这些人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想到太空城里的这些人的长期生存与繁洐问题。”林丹红说。
“可旋涡内的空间,应是很小吧?这么狭隘的地方生存,光靠事先运去的食品不一定能维持如此长远的时间吧?你们这个太空部落的生存方式,应是人间奇迹。”
“我们掉入旋涡后,也并没有我们所在的空间狭隘的感觉,那旋涡仍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除了带动我们的太空城与飞向缓慢旋转外,从旋涡眼中也不断吸入各种各样的星际物质,包括矿石等。这些物质就与我们的太空城与飞船一并在这个旋涡内转来转去,这也成了我们的一种生存环境。当然与我们的地球环绕太阳不同。我们是伴着我们的太空城在旋涡内绕旋涡中心公转。”
“可你们那是没有阳光的太空中,应该是极寒的地方吧?”作为当年从地球进.入太空,飞赴柯伊伯带的人,苏姗对此深有感触。
“什么说呢?”林丹红笑了:“我们所处的地方,虽说是一个旋涡腔,但它是随星际天体的运动而断改变位置的,虽不象地球上那样的四季存在,但因行星绕太阳公转的运动也是有规律的,所以,因星际引力下出现的这种旋涡的运行轨迹与位置也是有规律的。所以,阳光,我们仍能享受到的。这一点与你们柯伊伯人不同。”
这伙星际飞盗,也许因继续在阳光下生存的缘故,他们仍保留了其原始的热兵器时代的特征,而没象柯伊伯人那样出现本质的改变。
“你们的世界,就象掉进了一个肚大颈长口小的瓶子里一样,是一个典型的囚徒的世界。”苏姗听着,用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
“不错。”林丹红表示认同:“我一生的四分之三就被这一囚世中度过的。一生把望着走出这一被囚禁的世界,回到自己的地球上。但一生未能如愿。”
显而易见地,掉入星际旋涡里,就意味着一生在这么一块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度过。能看到外边的星星,能看到太阳,却无论什么使劲,也冲不出旋涡的束缚。
就象掉入台风眼一样,一但掉下,就随着风限旋转,不是摧毁,就是沉入海底。不过,随着风力减弱,有些掉入的船只也是有摆脱风眼的机会的。但掉入星际旋涡里则难逃长期“囚禁”的厄运。
这种环境下能维持战胜黑暗与极寒的能源与维持生存的必须物品应是这一囚世间的人生的主题。
“现在你们不是已冲出了长颈瓶口,获得了自由么?你们的那伙人,怎么还不全部回归自然,返回故土呢?”苏姗不解地问。
“那样容易么?”林丹红反问:“你们柯伊伯旧人类不也是迟迟归不了你们七亿年前的家园么?”
“你们的囚禁世界与我们的庞大的人类怎么相提并论呢?”苏姗不以为然。
“本质上是一样的。”林丹红叹了口气:“人类的传统观念,与自然界的惯性一样,是很难短期内制动与改变了的。”
“那你不是一被你的后代唤醒,就出来回到你的地球故土么?”苏姗打趣道:“你能如此,他们怎么不能呢?”
“他们与我不同,我毕竟在地球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地球上度过了人生的四分之一,一生抱着回归地球的愿望。而他们呢,大都出生在囚世,生活在囚世,突然离开囚世,面对广阔无垠的大宇宙,反而变得不自然,不习惯,甚至感到恐惧。所以,他们一时很难冲出其传统的生活模式的。”
“也是呵。”苏姗不自觉地点着头:“习惯成自然,再改就困难。不知你们是什么时侯冲出旋涡眼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很长时间了,有可能上亿年时间,反正我也搞不清。他们也有他们的历史资料库,也能用人工智能搜索。但要搞清这些问题,也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查资料。”林丹红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很费解。
“看得出来,你们这个群体,也未看重自己冲出旋涡瓶颈的壮举,只是淡淡地对待,这也许是因为他们并无离开已过惯了的囚世环境。”苏姗倒也明白了林丹红的这个神秘部落的长期不被发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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