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安昌省.下乐郡.何田县
彭含志是严涵的老师,彭含志都投靠了方信,没有思考多少时间,严涵也投靠了,被任命为八品主薄
一县主官当然是七品县令,其次是从七品县丞
主簿和县尉再次之,是八品,但是他们也是朝廷命官,并不与知县合署办公,而是自己有着专门的廨署。
主簿是县令之下,掌管文书的佐吏,纠察监督其他县衙官员,虽为知县统属,在政务上也是相互节制监督,节制县令权利。
现在这县新建,各曹都还没有完备,许多事情就不得不转移到主薄手中。
严涵此时,在数十衙兵的拥戴下,就在作事
严涵看着面前数千流民,面有菜色,蓬头垢面,而且由于很长时间没有洗澡,自有一股恶臭,略一皱眉,问着:“都已经来了吗?”
“严大人,三千六百人,编成三堡三乡,都在这里了。”自有小吏恭谨的回答的说:“据说这已经是最后一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十万流民,都一一整编输入安昌省,屯田分堡而充实郡县,现在安昌省也达到二百万人口,恢复到战前的人口水平。
“可有识字者?”严涵先问着,自有小吏上前,一一呼喊着。
人群一阵骚动,片刻之后,整整三千多人中,出来了七个大小不一的人,上来说着:“小人识几个字。”
“写上姓名出身贯籍。”严涵下令的说着。
这七人立刻被给一张纸,七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勉强写着,这当然不耗费多少时间,片刻之后,严涵当场查看,反复看了二遍,抽出五张,说着:“你等立刻带着家人出列,回衙门处置。”
衙门初建,懂得识字者,在这时,都可以充当小吏,虽然不入流,没有任何品级,但是却也是入了公门了。
选中的五人大喜,立刻带着家人出列,而其它二人黯然,退回。
“有工匠不?手艺也可,都出列。”小吏又喊着。
这次出列的人比较多,但是总体来说,连二百人也不到,毕竟有着手艺的人,不至于变成流民。
这些挑选完毕后,严涵喝着:“其它人等,各自归队,建屋屯田!”
现在,已经用不着建棱堡了,但是还是按照屯田的规矩,二百五十户一堡(一乡),授土三千亩,并且村落完全按照统一的规格建造,不许随意建之。
十日后,这消息就传到了幕府
幕府又建法司、仓司、户司、兵司、士司、田司等六司
张琢任户司辅政司,张弘任法司副辅政司,风适任兵司副辅政司,纪度任士司副辅政司,袁程任田司副辅政司
屯田之事,由袁程掌管,完成后转交给户司
副辅政司,是指有些人资历还浅,但是为了必要,还是要提拔了上去,为副六品,不过,到了新年,这些都会转正,正式形成完整的政府结构
袁程、风适、沈轩三人,经过了数重屋宇,穿过数十亲卫之后,来到了一个大花园。
此时,方信正在一片竹林之前的亭子内
有琴声隐隐从亭上传来,清清之中带着缠绵,袁程不由放慢了脚步,等穿过林间的小径,眼前就豁然开朗——四周不见婢仆府卫,惟只小亭里有着两人
这少女却是侯爷长女李馨,她正全神贯注,集于琴上,琴声之中,既带着一种缠绵不舍的情感,又带着遗世独立的出尘。
而方信正在喝茶,微闭双目,似乎没有感觉到袁程等人的前来。
“铮,铮!”两声,琴声至终而收止,李馨起身,低下臻首,说着:“女儿告退!”
方信点头微笑,她前来用意,已经知晓,无非是张奉,方信已经通过内羽卫,得知上次大战,其人并没有死,不大不小立个小功,现在已经晋为队正,掌五十兵,开始进入有品级的武将之列。
“诸位先生来了?快请坐。”方信说着,对这些核心近臣,他还是相当礼遇。
三人谢了,坐下
袁程先上前,拱手为礼,才又坐下说话,话说,大礼是召见时必须,但是平时就不必了:“主上,最后一批流民,已入下乐郡何田县编制。”
“情形如何?”方信开口问着。
“流民本有三千八百,沿途老弱死掉二百,其它人等还不错,虽有长途旅途劳顿疲惫,但是据报,已经投入到家园建造和土地划分之中,地契也会报了上来——想来明年春耕耽误不了。”
“很好,如此一件大事,也总算完成了。”方信有些感慨的说着:“汝办事有功,当有上赏!”
数年之间,足有百万流民安置,进行军屯,奠定了幕府早期的粮兵基础,直到现在,终于完成了,也意味着幕府彻底从草创期,进入了中途运转期。
至于日后攻下的省份,也不必如此,天下大乱,相互攻伐,十室不存半,大乱之后,总有大批的土地荒芜空白,可分配给当地无地少地的农民,这就是新朝的稳定之基了,不必行此迁移之计。
“不敢,是主上大仁大福,也是沈大人调度有功,下官不敢居功!”袁程立了起来,谦虚的说着,把文折递了上去,方信略一看,也就知道了。
“袁大人请坐下说话。”方信问着,这大人当然是客气的话。
“主上,发徼天下,果争取到不少名分大义,附近数省果是不肯前来,岳名时出兵金沙,天下并无多少反对,士林舆论现在相持不定,如此足矣。”沈轩从容说着:“我方粮少,出兵一万五千,也算是最大力量了,因此钟鸣省和西江省,都各松一口气,正在练兵驻扎图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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