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二百四十一坊中,青门坊算是中等的地区,通常是有点小钱的人家所居住
此处是148号,就是学院,说是学院,实际上是那些举人进行科举考试,一年不中,不回去,而在帝都再读的复读所
里面学子虽然不算很多,却都是精英,书籍也很多,稍后,这些举人为了赚钱,也授课讲学,开得私学,所以三人才可以住在那里,不时听听课程
三人是帝国派遣,本身才学自然也非同小看,在这里读读书,听听课,不时有所进益,自觉花上半年时间,把两个世界的学说差异弥补一下,就可考取秀才了。
三人的户籍都已经被安排,迁移到了帝都,不过帝都本身作为一个省府,科举也有秀才,当然,比起乡下,这考试难度就大了几分。
其甲街145号的丰满楼,是此街上的酒楼,上下三层,价格不贵,酒食甚好,深受附近的学子举人们的欣赏
主世界的人,实际上骨子里都是潇洒随意的人,三人学习不方式,但是其它就比较轻松了,这不,今天又到了酒楼上来。
三人穿过门,这时是中午,楼前站着两个少年便鞠躬行礼:“三位客官请!”
一楼全是散桌,大部分是普通人,酒楼中,自然有着唱曲、弹琴、杂耍的,人来人旺,热闹之极。
三人笑笑,已是上了楼。
二楼是屏风隔成地单间儿,相对清净,花的钱也不算很大。
至于三楼,是雅轩,里面有专门侍女所陪,时有丝竹琴瑟之声传来,这种消费自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三人的身份和钱财,也只有在二楼的单间中,不过这正合三人之意。
见得小二上来,点了八只菜,又要了二壶酒,这些菜都是中等菜式,没有多少时间,就送了上来,把屏风一隔,里面就清净了。
丁昭、田堂、徐玄三人,就开始喝酒吃菜,徐玄咕嘟的说着:“菜还可以,只是这酒真的很贵。”
“没有办法,农业社会嘛,现在酿酒大部分是粮食,朝廷为了控制民间酿酒而导致粮食缺乏,课以重税,私人酿酒,如果仅仅自喝倒没有什么要紧,敢卖出者其税都是极重,偷税十五斤曲酒,便流放三百里。”田堂如此说着:“而且帝都是京畿重地,自是实行酒的专卖,由朝廷的酒库辖制酿制与销售,更是监督严格了。”
“记得前朝的事,说南方三个府的商税,一年也只有二万两银子,现在当真是重商课税社会了。”丁昭感慨的说着:“这些日子观察而看,这商税我估计要占朝廷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了吧!”
“恩,各行各业,课税都有不同。”
他们三人不知道,方信来自地球,他是深刻记住了明朝的教训。
在方信看来,明太祖英明神武,不愧洪武二个字,但是在商业上是一个白痴,彻底体现了农民对商业的无知和狭窄。
经济和商业的规模,归根到底是由人口和当时科技水平决定的,明朝人口不比宋朝少,科技水平也是一样,就算不大举进行海贸,其商业总量也非同小可。
真的要说海贸之利,是南宋时期,而在北宋时,国家财政收入中工商业所比重已经超过了农业!北宋庆历年间,每年商税收入1975万贯!
可惜的是,明太祖大概把商业比同于农田了,他颁布的法令,记载在《明史.食货五》,所说:“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着以违令论。”
要知道,商业与农业不同,农田上,由于周期长,又有着层层盘剥,所以国税基本上在十分之一是正常,但是商业流通,一般来说,按照行业和规模的不同,取5%—50%都属正常范围内,明太祖一概论之三十取一,可见其对商业基本上没有多少认识。
最可怕的,不是这点,朱元璋在轻商税的基础上,又颁布贱商令。洪武十四年,太祖下令:“商贾之家止许穿布,农民之家但有一人为商贾者,亦不许穿纱”。
封建社会中,着装代表了人的社会等级,这一法令体现了朝廷对商人地位的蔑视和严重压制。
这就导致了一个导致日后明朝灭亡的本质因素——商人不得不投靠着士大夫阶级,这种情况到明中叶后发展到颠峰,而官商结合,士大夫为了自己的利益,坚决抗税、逃税,皇帝如要把心思放在商业上,就是“与民争利”,就是昏庸无道!
晋商,南商,此实际上都是士大夫阶级所结合产生的力量,为此卖国求荣都是等闲。
明朝中叶后,商品经济和资本经济发展,世界第一,这个“明失之于财”,不是商业经济不行,而是朝廷根本收不到,被士林和商人共同瓜分了。
明朝亡于财政,实是亡于商税,再归根到底,又是亡于明太祖时代的商业政策。
至于这个世界,由于原本战争不算太激烈,农业收损情况不算很大,大规模战争平息后五年就差不多恢复了,而随着农业的恢复,社会经济恢复起来很快,以太祖之力,推行的商税,直到现在,大范皇朝每年收入商税收入1500万贯,盐铁专营500万贯,而其它土地和赋税2000万贯,区区十年,就单是一个赋税制度改革,已经富于前朝数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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