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宴席食完,苏梅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幸福的靠在幼白怀里被她小心翼翼的抱回了鹿鸣苑中。
妙凝等在鹿鸣苑正屋门口,看到被幼白抱在怀里的苏梅,赶紧上前接替过来道:“四姐儿这处便由奴婢来吧,幼白姐姐都伺候了一晌午了,身子定然是乏了,回去歇息会子吧。”
听到妙凝的话,幼白垂首往苏梅处看了看,只见这小东西靠在妙凝的怀里睡得正香,一张白嫩小脸上红彤彤的好似晕着一层红胭脂一般,憨态可爱非常。
“那也好,你好生照看着,我去偏房先歇会儿子。”说罢话,幼白掩唇轻打了一个哈欠,提着裙摆转身入了一旁的偏房。
看着幼白消失在偏房之中的身影,妙凝抱着怀里的苏梅撩开珠帘走进内室,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在绣床之上,然后细心的替她盖好小被,关紧窗棂,挑高暖炉,最后又替她将被角掖实,才转身出了内室守在外头做起了绣工。
内室之中暖炉烧得正旺,苏梅小心翼翼的睁开自己那双湿漉水眸,乌黑的眼珠子四下转了转,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内室之后,白嫩小脸之上显出一抹得逞笑意,赶紧轻手轻脚的掀开自己身上的小被下了绣床。
踩着一对小短腿,苏梅小心翼翼的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三四块用巾帕包裹好的糕点,穿着袄裙的圆润小身子四下转了转,最后将视线落到那宽实的空旷绣床下。
撅着小屁股趴在地上,苏梅手里捧着那几块糕点猫着小身子就钻进了绣床底下,但还不等她定睛找寻一个藏糕点的好地方,一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濡湿的冰冷纤细手掌,直接便上手一把将苏梅的小嘴给捂住了。
“唔唔……”胡乱的蹬着小短腿,苏梅急的一张小脸憋胀通红,手里捧着的糕点也四散开去,细细碎碎的被苏梅穿着袄裙的小身子碾在身下,压成一团黏糊糊的粘在藕色袄裙之上。
“别动,是本宫。”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苏梅耳中,让处于疯狂状态之中的苏梅总算是镇静下来了一点。
被平阳长公主捂着口鼻,苏梅用力的急喘着气,鼻息之间除了那内室之中本就带着的熏香暖意,竟凭白又多了几分醇雅的果酒清香。
看到逐渐安静下来的苏梅,平阳长公主慢慢放开了那压在苏梅小脸上的手。
苏梅用力的喘着粗气,整个人还是没有回神,她怔怔的瞪着一双湿漉水眸看向身侧穿着一身美衣华服却与她一道趴在绣床底下的平阳长公主。
这平阳长公主大致是喝醉了,浑身都是酒气,其实这酒气原本若是掩在内室浓厚的熏香之下是闻不出来的,但因为苏梅与这平阳长公主离得极近,所以那厚腻的醇酒香气便细细密密的直冲苏梅鼻头弥散开来,厚重的让她都禁不住酸了眼,也不知这平阳长公主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才会醉成如今这副模样。
侧头看了看那躺在自己身侧哭的抽噎的平阳长公主,苏梅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只见面前之人那张原本画着精细妆容的脸蛋,此刻已经被那混杂着眼泪珠子的胭脂与口脂糊的面目全非,那双时刻气势凌人的双眸也红红肿肿的看上去可怜非常。
苏梅小心翼翼的从穿着袄裙的厚鼓胸口处掏出自己最后藏好的一块糕点捧到那平阳长公主面前,奶声奶气的道:“不哭,娥娥给你吃。”
这糕点被巾帕包着,因为刚才苏梅翻滚的动作已经有些压碎了,但那细腻的甜香气还是细细碎碎的飘散出来些许,那软粉色的糕身印在素白巾帕之上,看上去倒像是绣在巾帕上的精巧细花。
平阳长公主看着面前的细碎糕点,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糊着热烫眼泪珠子的脸,然后突然一下就将自己的脸埋进了那装着碎糕点的巾帕之上。
猝不及防的看着平阳长公主直接便将那张被胭脂口脂糊成一团的脸,整个埋进了自己手里的巾帕之中,苏梅微瞪大了一双水眸,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甩着一头厚重的发髻,平阳长公主用力的将脸在那巾帕之上蹭了蹭,然后抬起那张不仅糊着胭脂口脂眼泪珠子,还沾着细碎糕点屑的脸蛋看向面前的苏梅,口齿含糊的道:“父皇。”
听到平阳长公主的称呼,苏梅整个人一个机灵,赶紧伸出自己的小胖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道:“娥娥没听见。”
谁知道这平阳长公主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就算是真醉,若是以后想起来自己对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叫了爹,那她这条小命不还是迟早要被人给弄死。
“父皇……儿臣好累……儿臣真的好累……”平阳长公主一把拽过苏梅的小胖手贴到自己脸上,声音嘶哑的低喊着道。
白嫩小胖手被迫触到平阳长公主那张黏糊糊的脸蛋,苏梅紧绷着自己那白软的下颚用力往后缩去,整张小脸瘫成一团挤巴巴的皱在一处,直觉这平阳长公主后面要说的话一定不是她能听的。
“父皇,您驾崩的时候与儿臣说的话,儿臣都记得,可是,可是儿臣舍不得他……他还那么小,从儿臣的肚子里头出来,就会笑了……”说到这处,平阳长公主的面上显出一抹幸福的微红色蕴,但因为她的脸实在是沾了太多的东西,所以那抹笑容在苏梅看来便怪异的很,在昏暗的绣床底下直让人看的心底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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