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围绕水的假山石壁之上,苏梅与马焱矮身躲在一处凹陷石洞之中,两人面前是细密垂落下来的藤蔓碎石,将窄小的洞口严严实实的覆盖住,只余下一些随风轻漾的细长缝隙,隐隐绰绰的露出一些细缝,能看到外头那两道纤细身影。
苏萍萱带着苏娟巧一脚一坑的走在满是泥泞的碎石地上,那过长的裙裾拖曳在地,被她拢在臂弯之上,但却还是不免沾上了污泥水渍,变的脏污不堪。
“三妹妹,这泥路崎岖不平的还夹着碎石,我们上到这来做什么?”苏萍萱小心翼翼的跨过面前一滩泥水,白净面容之上双眉紧皱。
苏娟巧没有回答苏萍萱的话,只提着自己的裙裾左右张望着,嘴里喃喃的道:“明明看到他们上了这儿的啊……”
“他们?他们是谁啊?”错耳听到苏娟巧的话,苏萍萱疑惑的道。
“哎呀二姐,你现在别跟我说话。”跺了跺脚下的泥泞小路,苏娟巧一脸不耐的伸手推了一把身侧的苏萍萱,然后自顾自的提着裙裾撩开一侧厚实藤蔓踩着一地碎石烂泥往前走去。
苏萍萱看着苏娟巧那消失在藤蔓之后的纤细身影,赶紧提着裙裾追了上去。
窄小石洞之中,苏梅蜷缩着纤细身子靠在马焱身上,穿着细薄襦裙和精白长袍的小身子被他紧紧的箍着腰肢圈在怀里,那一双幼嫩小脚踩在马焱的大腿上,蹭出一圈又一圈的乌黑泥渍。
不适的动了动自己僵直的小身子,苏梅看到那在自己视线之中渐渐走远的苏娟巧与苏萍萱,正想将小脑袋探出面前的垂帘藤蔓时,却是被马焱一把给揪住了头顶的那撮小髻,硬生生的将脑袋又给扯了回来。
“别动。”将脑袋埋在苏梅的脖颈处,马焱说话时那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苏梅细嫩的肌肤之上,让她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人,人都走了……而且我们躲二姐姐和三姐姐做什么?”抖着小身子缩在马焱怀里,苏梅的声音细细糯糯的还带着一股子奶音。
“那两个东西聒噪的紧,还是避开的好。”将苏梅那纤细的身子更往自己怀里按了按,马焱哑声说完之后突然一口咬住了她那还浸着水渍的细嫩耳垂,仿若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一般的细细啃噬着。
耳垂被浸润入一片湿滑触感之中,苏梅下意识的偏了偏小脑袋,却被马焱用虎牙勾着又给咬了回来。
“好疼……”睁着一双湿漉水眸,苏梅伸出小细手拍上马焱那张清俊面容,然后硬生生的掰开他的嘴将自己的耳垂从里头给扯了出来。
捂着自己被咬的通红的耳垂,苏梅那双水眸之中浸满水雾,扭头恨恨瞪了一眼那依旧将脑袋贴在自己脖颈处的马焱,然后突然垂下脑袋,一口就咬住了马焱的耳朵。
“嘶……”尖利的牙齿刺入细软的耳骨之中,带起一阵酥麻刺痒,让马焱忍不住的轻呼出声。
使劲的用自己新长出来的嫩牙碾磨着马焱的耳朵,直至口腔之中尝到一丝浅淡的血腥气,苏梅这才住了口,她“呸”的一声吐出嘴里沾着血腥气的口水沫子,得意洋洋的将小脑袋仰起看向身侧的马焱,那双湿漉水眸之中满满浸着的都是得逞笑意。
垂首看着怀里苏梅那张白嫩小脸,马焱伸手抚了抚自己那印着浅淡牙印的耳朵,突兀的勾唇一笑道:“娥娥妹妹莫不是忘了,昨日里老太太还催着说,要帮娥娥妹妹戳银针呢。”
马焱嘴里所说的戳银针就是指的打耳洞,苏梅现今八岁多,按理说,这耳洞应当在她四五岁时便用银针灌上去了,但老太太心疼那时候一看到银针就吓得满地乱跑的苏梅,便未强制性的替她戳耳洞,而这一拖便拖到了这时候,眼见着苏梅马上要十岁了,老太太近日便总念叨着这戳耳朵的事情,直把苏梅吓得连老太太的檀菊园也不敢多去了。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赶紧伸出小嫩手细细的替马焱揉了揉耳朵道:“我不是故意的,四哥哥不要怪我……”
娇娇软软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的不情愿,但却还是屈服于马焱的威胁,小心翼翼的用那软腻的小手替他搓揉着耳骨。
伸手一把拽住苏梅按在自己耳朵上的手,马焱勾唇轻笑,缓慢的吐出两个字道:“晚了。”
瞪着一双湿漉水眸,苏梅鼓着一张白嫩面颊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忽听得一旁传来一阵细密的交谈声。
一道欣长身影扶着一个身形纤弱的女子缓慢踩着脚下的泥泞小路往这边走来,苏梅小心翼翼的撩开面前的厚帘往外看去,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追着苏娟巧而去的苏萍萱,只那男子苏梅却是未曾见过,怎的会在她文国公府浅湖之中的假山石壁之上?
“那是刑部左侍郎,周易。”马焱透过那细小缝隙看到外头的男子,声音细缓道。
周家世代书香门第,周易承其祖父之志,在一众年轻官家子弟之中勇夺刑部左侍郎一职,颇受当今圣上器重,不过苏梅却听说这人虽心性聪慧,但欢喜去那些花柳场所,日日笙歌,夜夜饮酒,有时起的晚了,连朝都不去上。
苏萍萱似乎是崴了脚,一瘸一拐的被那周易扶着胳膊往前走了几步就斜斜的摔倒在了地上,而苏萍萱的宽袖暗袋之中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随着她摔倒的动作洋洋洒洒的铺散下来,漂浮在一地水渍泥地之上,惹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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