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的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太后坐在座椅之上,面色一下便难看了下来,毕竟在这汉宫里头,敢如此与她说话的,除了这个平阳,再无他人。
“好了平阳。”皇帝靠坐在首座之上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冷凝的太后,招手与平阳道:“前些日子朕那处得了两只雪狐,正巧与你做顶毡帽。”
听到皇帝的话,平阳长公主轻笑一声道:“既如此,那臣妹便先谢过皇兄了。”
说罢话,平阳长公主转头看向那站在一旁的马焱与苏梅道:“焱儿,你可多日未来母亲这郡王府了,怎么反倒总是往那臭烘烘的营地里头钻。”
说到这处,平阳长公主斜眼看了看那站在自己身侧的靖江郡王,双眸微蹙道:“你也是,一天到晚的让焱儿做这做那的,若是累坏了焱儿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听到平阳长公主的话,那宋礼弥伸手轻轻的包住她那只微冷手掌,眸色微漾道:“我每日里起早贪黑的操练军营,你也未心疼我。”
明明长得一副虎背熊腰的高壮模样,说出的话却是这般的委屈兮兮,这让站在马焱身侧的苏梅不禁瞪大了一双眼,惊奇的看着面前的靖江郡王。
伸手掐住苏梅那白皙小巧的下颚,马焱一把将人的小脑袋给掰到自己面前,然后慢条斯理的往苏梅手掌之上塞了一个东西道:“娥娥妹妹的扳指掉了。”
马焱这句话不大不小,却是正巧让坐在首座之上的皇帝听了个一清二楚。
穿着明黄常服的皇帝神情一顿,那搭在扶手之上的双手微微一紧,下意识的就往苏梅那白嫩的手掌之中看去。
只见一枚青翠欲滴的翠玉扳指莹莹润润的被马焱置于苏梅掌中,质地极纯,翠色极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唔?”歪头看向面前的马焱,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露出一副懵懂模样道:“这不是我的。”
“是老祖宗唤我与你的。”一边说着话,马焱一边将苏梅那只小手紧紧收拢,清俊面容之上双眸深谙,唇角轻勾道:“这可是个好东西。”
掌心之中的翠玉扳指透着一股蕴凉温度,被自己温热的肌肤渐渐温暖起来,苏梅疑惑的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马焱,反手将那扳指收进了怀中。
皇帝坐在首座之上,看着苏梅那副乖巧娇艳模样,双眸恍然,那按在扶手之上的力道更是又加了几分,手背肌肤之上隐隐显出一些鼓起的青筋。
众人皆未注意到皇帝的奇怪之处,苏靥牵着苏清懿的手站在一侧,突兀的插嘴开口道:“皇帝,依哀家所见,这文国公府的四姑娘身份不明,若是贸贸然的嫁与焱哥儿,日后出了什么事,哀家也不好与平阳长公主与靖江郡王交待,清懿则不同了,她是咱文国公府嫡生骨血……”
“母妃。”打断苏靥的话,皇帝慢吞吞的松开自己那覆在身旁扶手之上手掌,面容僵直,神情晦暗道:“这事,朕已经说过了,让焱哥儿自已做主,您多说也是无意。”
听罢皇帝的话,苏靥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却是只听得一旁的太后道:“皇上这话便是说错了,自古都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这婚事都由小儿做主,那还要我们这些父母作甚。”
说到这处,太后微扬下颚,抬眸看向一旁的平阳长公主道:“平阳,你说是吧?”
“这是自然,只是母后,平阳的父皇与母后早已去了,所以这长兄如父,平阳自然是要听皇兄的话了。”伸手搭住皇帝的胳膊,平阳长公主垂首看了一眼那被皇帝紧紧捏在掌中的玉扳指,一对纤细秀眉不着痕迹的轻轻蹙起,不过只片刻后便立刻回神,抬首与面前的太后道:“焱儿自小养在文国公府,父母双亡,也没个知心人的,好不容易找到娥娥这般一个可人儿,母后怎的忍心棒打鸳鸯?”
“平阳,不是哀家要棒打鸳鸯,只是这嫡四姑娘身份不正,实是难以让人安心哪。”太后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一旁的苏靥看了一眼道:“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靥当然知道这太后要拉拢自己的原因,只因为那靖江郡王一站中立之场,她宋氏一族的后势便削去了一大半,而若是能拉得她文国公府与皇帝相抗衡,也算是多了几分助力。
“姐姐说的是,妹妹担忧的也是这处。”一边说着话,苏靥一边抬眸看向那站在马焱身侧,正低垂着小脑袋也不知在把玩些什么的苏梅道:“娥娥,你年纪小性子贪玩,姑母便不说你什么了,只是你这贪玩也是要有个度啊,这进了宫中教坊司再出去,可让别人怎么看焱哥儿呢。”
苏靥说的话,与刚才苏清懿硬扣在苏梅头上的那顶脏帽子一模一样,苏梅冷凝着一张小脸没说话,看着面前那自称是她姑母的女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规劝她道:“姑母觉得,你若是真心欢喜焱哥儿,又怎会让他受人如此非议?焱哥儿现今才十六,这日后可是有着大好前程的人,你这样做,可有想过焱哥儿的感受?”
“够了!”突然,那坐在首座之上的皇帝猛地一下拍案而起,面色铁青,似乎十分愤怒。
怒睁着一双赤红双眸看向那站在一旁的苏靥,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母妃,你这样迫人,似乎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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