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屋外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苏梅精神一震,赶紧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马焱。
“那,那是魏二姑娘吗?”一边拢着自己被马焱解开的衣襟,苏梅一边双眸虚晃道。
跌坐在软榻边,马焱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自己的宽袖,他的细薄唇瓣处带着一抹濡湿水痕,那双漆黑暗眸之中显出一抹意犹未尽之色,氤氲晦涩的印出苏梅那一身凝脂白玉般的肌肤。
“我,我出去看看……”对上马焱那双浸着暗欲的暗眸,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急匆匆的便小跑了出去。
屋外,魏玉婷面色惨白的从侧院之中跑出,跌跌撞撞的摔倒在硬实的青石板砖之上,她的身后慢吞吞的走出一个神情懵懂的俊朗男子,身形狼狈,满脸脏污。
站在屋门口,苏梅看到这两人,才恍然想起刚才这平西小王爷就被洋槐扔在了侧院里头,而刚刚马焱那厮让洋槐带魏玉婷去侧院,难道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那厮的戒备心……也是太重了一些吧。
“没事吧?”上前将魏玉婷从地上扶起,苏梅伸手替她拍了拍身上的脏污,然后指着她的膝盖道:“磕出血了,疼吗?随我进屋我让洋槐给你上些药吧?”
“不,不要……不要……”这魏玉婷显然是被那尤涛奎给吓坏了,一个劲的往苏梅身后钻,整个人颤抖的厉害,几乎连怀里的包袱都抢抓不稳。
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尤涛奎,苏梅张了张小嘴,犹豫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这里是汉陵城外的驿站。”
“驿站?”听到苏梅的话,那尤涛奎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张俊脸面容狠狠皱起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处?”
“……呃……”听到尤涛奎的话,苏梅带着身后的魏玉婷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希望这小王爷还不记得自己被洋槐一路追打然后拖回来的事。
“小王爷醒了?”一旁,薛勤端着手里的玫瑰酥站到苏梅身侧,面带笑意道:“正巧奴才做了一些晚食,小王爷赏脸吃一些?”
“你又是谁?”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脏污的衣袍,那尤涛奎的面色十分难看。
“奴才是靖江郡王的人。”说罢话,薛勤正欲端着手里的玫瑰酥往尤涛奎面前走去时,却是被苏梅拦住了道:“那个,你先把玫瑰酥给我。”
“这玫瑰酥都冷了,四姑娘还是莫食了,爷刚才已然吩咐奴才去倒了。”转头看向苏梅,薛勤面容含笑道。
“我就要。”一把夺过薛勤手里的玫瑰酥,苏梅仰着一张晕红的白细小脸,声音细糯道:“我知道这玫瑰酥……”是那厮做的……
后面那句话苏梅没有说出来,其实刚才马焱与薛勤站在外室里头说话的时候,她自然是都听到的。
抱着手里的玫瑰酥,苏梅转头看向缩在自己身后的魏玉婷道:“走吧,去屋子里头我给你上些药。”
说罢话,苏梅径直便带着满脸惊惶神色的魏玉婷进到了屋内。
绣桌边,魏玉婷抱着怀里的包袱,整个人神神恍恍的还没回过神来。
苏梅坐在魏玉婷身侧,先是伸手捻了一块玫瑰酥入口,然后才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马焱道:“你身上带伤药了吗?”
一边整着自己的衣襟,马焱一边垂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梅道:“薛勤有。”
“……哦。”注意到马焱看向自己的目光,苏梅有些羞赧的低垂下了小脑袋,赶紧一口将手里的玫瑰酥尽数塞进了嘴里。
这边,薛勤带着身后的尤涛奎进到屋内,听到马焱的话,赶紧将宽袖暗袋之中的伤药递给了苏梅道:“四姑娘,这是上好的伤药。”
“嗯。”接过薛勤手里的伤药,苏梅继续开口吩咐道:“去给我端盆清水来。”
“是。”薛勤应声,转身步出主屋,露出身后的尤涛奎。
魏玉婷一眼看到那站在门口的尤涛奎,当下惊叫一声,直接便软着身子钻到了绣桌底下,然后一个劲的开始嘟囔起细碎侬语。
听到魏玉婷那细细碎碎的细软侬话,苏梅歪着小脑袋朝马焱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这不是官话吧?”
“姑苏话,魏家是从姑苏搬到汉陵城的。”拢着宽袖落坐于苏梅身侧,马焱伸手抚了抚她半干的漆发道:“待头发干了再睡,不然容易得头风。”
“哦。”乖巧的应了一声,苏梅抬眸看了一眼那尤涛奎,然后伸手扯了扯马焱的宽袖道:“那他怎么办?”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那站在屋门口使劲的敲着脑袋的尤涛奎道:“坐吧。”
放下自己敲着脑袋的手,尤涛奎伸手抹了一把脏污面颊,然后狠皱着双眉看向马焱道:“你是谁?”
“帮你的人。”端起面前的凉茶轻抿了一口,马焱声音沉哑的道:“帮你重回云南平西,做平西王的人。”
“呵……”听到马焱的话,那尤涛奎嗤笑一声道:“笑话,我堂堂平西小王爷,难道还要你一个无名之辈来指手画脚吗?”
说罢话,尤涛奎甩着宽袖就要走,却是被不知何时站在屋外的洋槐又给硬生生的拖回了屋内道:“爷吩咐,你不能走。”
“砰!”的一声,尤涛奎被洋槐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过好在屋内还铺着一层地毯,倒也不至于摔得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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