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邪神,鲁道夫的语气低沉了很多。他想起了黑后杰西嘉,想起了南大陆的邪神教区,想起了被欺诈坑死的艾薇和马祖署长。
欺诈纸牌还在他衣兜里,这是颗定时炸弹,可是他只能继续欺骗欺诈,欺诈已经知晓了他某些秘密,这颗炸弹越晚引爆越好。
鲁道夫继续向他的两名学生讲述:
“邪神统治着南大陆,可是他们对普通人比骑士和炼金师差远了,他们驱使普通人靠的是信仰,或者说,靠的是恐吓,靠的是如果不信他们的邪神,将遭到邪神的惩戒。
‘凡不信我者,都将入地狱。’每个邪神教的教义里,这句话都出现在前几行。
对于邪神教来说,只有信徒和渎神者两种身份。凡是不信仰邪神的人,都是应该被处死的渎神者。
‘异端使徒’这个称呼,最早是邪神神官称呼其他使徒的,后来炼金师觉得这个称呼可以准确定义那些该死的、不听话的其他使徒,便拿来用了。
南大陆是一个依靠恐吓统治的地方,在我看来,那里充满绝望。如果你们以后前往南大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在南大陆转了一圈,没有深入,安全因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害怕看到邪神教教区深处,那些低伏在地上的信徒,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们像被一团团虫子压弯的野草一样,提供微不足道的养分,身上布满烂疮。
所有的好处都归了邪神和神官,信徒们劳作一生,生命的终点是将所有财富捐给神殿,换取邪神对他们来世的祝福,可是谁又知道到底有没有来世?
凡不信我者,都将入地狱,这是一句不可证伪也不可证真的谎言,邪神依靠恐吓轻易的收割着信徒的信仰。
信徒贡献的信仰越多,邪神教的神官越强大,神官的索取愈发积极,信徒们过得越来越苦。
信徒们过得非常苦,越是需要信仰来麻痹自己,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信徒向邪神祷告时,会拿着一些祭祀礼器,例如扎克有一块痛苦石板。这些礼器并不能给信徒降下祝福,反而会抽走信徒的信仰之力。
神官的祭祀活动也会产生信仰之力,例如多尔多区的祭祀之夜,数千名普通人变成了神仆,信仰之力多到痛苦注视了这里。
这些信仰之力汇集到邪神身上,让邪神实现扭曲的、有缺陷的永生。
我也是从普通人变成的使徒,如果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我愿意配合骑士,因为骑士能给农夫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我愿意配合炼金师,因为炼金师能让工人在城市里活下去。
没有什么对与错,没有什么好与坏,不过是在非常糟糕和更加糟糕之间,选择一个没那么糟糕的选项。
但是,邪神神官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使徒,他们的存在就是罪恶。
他们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积极的改变,连骑士都不如。他们只知道索取,只知道恐吓,只知道惩罚。
扎克和浴场老板巴斯,当他们游离在邪神教以外时,还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当他们成为邪神教的神官,开始治理信徒时,就会不自主的成为恶棍。
扎克走的时候,我犹豫了,我明知道扎克去寻找痛苦教会后会变成另一个人,可我还是没忍心当时对付他。希望扎克能保持自我,这很难,希望下次见面,他还是那个为了乞儿同伴不惜一切的扎克。”
鲁道夫的神情低沉下去,过了许久后,他说道:
“骑士的时代已经过去,炼金师的时代存在缺陷,邪神的时代绝对不能到来。
我认为,巫师存在的意义,是对这些系统做出纠正。
当使徒数量过多,每个使徒占据的资源数倍于普通人,会导致普通人的生活异常艰难,这时候,需要清道夫来清理过多的使徒。
当使徒太过残暴,狼人以普通人为食,血族吸着普通人的血,瘟媒制造瘟疫晋升,邪神神官用血腥祭祀取悦邪神,这时候,需要清道夫来清理那些残暴的使徒。
而巫师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巫师猎取遗物的需求,简直是这些系统完美的清道夫,我认为,这才是巫师的意义。
我们如同这个庞大生态系统中的白细胞,清理那些病变有害的使徒。
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你就不会迷茫,不会因为猎取过多遗物或者造成过多杀戮而陷入精神崩溃。
每一个巫师,都是天生的清道夫,都应该是清道夫。”
阿鲁曼睁大了眼睛,他被老师的话震惊到了,原来巫师不是东躲西藏的过街老鼠,巫师可能背负着某种使命,让巫师在众多使徒中显得如此特殊。
怪不得老师抹除了红狼王的部落,换上了温和的白狼王。怪不得老师将邪神殿彻底铲平,一个神官都没留。怪不得老师要在多尔多区清理使徒,多尔多区是如此脆弱,只有为多尔多区做一次深度清理,才能让普通人的生活不那么糟糕。
鲁道夫继续说道:
“我们三个人都是在某次灾难中,阴差阳错的从普通人变成了使徒。
我是在针对血腥塞伦的猎巫行动中成为的巫师,那是糟糕的回忆,我几乎死在了血腥塞伦手中。
你们两个是在祭祀之夜里,血液样本被血族收走,如果我不帮你们成为巫师,现在你们会变成血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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