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裳轻拂过,花落铺满院。】
【错将樱认桃,归期为何日?】
看着自己写的和歌,在心里用中文重新译了遍。
皱起了那极好看的眉。
“这种格式要求……译过来,根本连——”
将写在白色宣纸上的这首和歌,用力的揉成一团丢到角落里后,一个声音响起。
对话说着的是大唐的官话。[1]
发音之标准,让有着永远改不掉的吴越之地口音的吴解,极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子忧,在吗?”
从木质的屋子内往外看去,和式的斜拉门半拉开,低矮的木质走廊上站着个身穿白色狩服的紫发男子。
如同这个无论何处,都露着虚妄般繁华的平安京一样的——容貌极好看的男性。
“啊……你来了啊。藤原大人。”
对于身为平民一个,并且借住于寺庙的吴解来说,祖国如今的腐烂朝政,让他面对着有着能在宫中行走官职的藤原佐为,有着一种除了语言上,还有身份上的荒唐感觉。
【国弱,则无外交。】
老师在自己走前,那最后一次秉烛夜谈时的对话中,留下最深刻影响的一句话。
“今天紫式部大人兴致起来在给橘家的几位女公子写故事,临时推了我的围棋课,所以……”
看到他的略带三分遗憾四分歉意及三分期待的眼神,吴解笑了笑,从地面铺着的席子上起来——在心里再次经常性的抱怨了句这环境——走到屋外的廊下。
“不用因为我而觉得抱歉,我并没有什么觉得不高兴的地方。”
吴解站在廊上,看着站在镶着樱花瓣的细白石子铺就的院子小路上的男子,说完这话后,就转身进了屋。
穿着白色狩衣的藤原大人,对于他的这种态度也不以为意,脱了鞋后,仅穿着白色的袜子走进了屋子。
一位是如同这繁华虚妄、鬼怪与人类一起和平共处、极其奇特时期的平安京里,如同这京都里贵族家的女公子们的十二单衣上的纹章一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洁白的肤色——
由此组成一张漂亮的几近让人觉得心中出现一句恰如其分的叹服——啊,真是如同平安京给人的感觉一样,一样美好的人呢。
真不知道那位紫式部大人,到底要在内心做出多大的抉择,才能选择放弃这位据说是众多女性的梦中情人的男子。
对于自己的心里竟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吴解除了稍稍哑然的摇摇头外,顺便将目光从屋外的樱花树上收回来,拈起一枚白子落到榧木的棋盘上。
恰巧此时,一阵春风再次经过这个小院,一片樱花花瓣打着旋,在空中划出短暂的极致优雅的弧度,然后如同这繁华且宁静的平安京一样,施施然的、自顾自落在细白石子铺就的小路上。
===============
情场事业双得意,注定了——
杨海青年,拿着掏空自己钱包的十几个装扇子的锦盒,面带抽搐的笑容,一个个发出去。
想他杨海,二十七岁风华正茂的……奔三十的有为青年,在前几天的农心杯上拿到了第一名——虽然说人家沈哲木子清啥的变态没来——但是好歹是实打实的从吕寒之个少年天才手上夺过来的冠军,事后又与何岚姑娘,二人极爽快的敲定了终身大事。
有个另外一半打点自己的行装就是好,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寒少要死赖上季清鸢九段,哪怕牺牲形象无所不用其极都不肯撒手了。
不过——
“阿岚,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挂名常驻我们北京棋院的棋手,一个个都是书法名家……”
对于极不淡定的杨海,何岚五段一手拿着固话,一手打开电视,看着国家台体育频道……这个时段全国转播的围棋比赛讲解。
“我以为文化课,不上书法班才是件奇怪的事情。”
何岚瞥了眼挂在电视机上方的那副魏碑体书的“宁静致远”四个字,很淡定的回答道。
屏幕上讲解的对局,开局并不是很牛逼。
黑棋是四平八稳的高中国流布局,而白棋拆得也没什么耐人寻味的精妙地方。
此时最牛逼的,应该是讲解人——
木子清,木九段。
中国围棋职业界的第一人,世界围棋界的顶尖棋士——之一。
当然了,很快这位牛逼的大叔,就要奔赴日本,和某位比现在的那位本因坊头衔持有者——桑原仁老爷子,还要牛逼的某位日本国宝级人物,举行一场纯友谊的对局。
当然了,这场纯友谊的对弈,实际上被外人看来,就是场争夺世界第一棋士的对局。
无论有心还是无心,都让人对此进行了极高的注意。
但是——
“不愧是木九段……”
何岚看着木子清九段和自家妻子——平暮秋,平八段一起讲解分析的对局,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位【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非凡,低首垂眉里尽是君子温润】——
——长相与气质,美好的属于大多数女性欣赏范畴内的……木子清九段身上去了。
当然了,何岚姑娘的三分注意力交代在了木子清九段的相貌上,六分注意力搁在讲解的对局思路上,还有一分……
给了杨海的碎碎念抱怨上。
“是吧是吧……哪有人会在自己的扇子上,写上‘美人如花隔云端,女子盛时无十年’这句话的啊……也不怕平八段看到后,抽打木九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