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王厂长这么慎重,实在是曹志强说的这个事儿,真不是小事儿。
要知道,现在全国各地正处于“依法严厉打击犯罪分子”的氛围中,只要有人犯事儿,尤其是犯了刑事罪,基本都是从严从重处理。
比如金陵城吧,最近就听说抓住一个小偷,这小偷是个惯犯,前几天偷了一包烟,结果当场被抓。
这种事儿放过去,一般也就批评教育一顿就放,结果呢,那小偷这次被抓住后,竟然直接被嘎了,让听到这个传闻的人都咂舌不止。
虽然这只是个传闻,真假不知,但由此可见此时的风气。
听听曹志强的提议都是啥,是要让王厂长以工厂代表的名义向警察机关报桉,告那个马素芹的丈夫非法闯入国有工厂,在工厂内当街对女工人行凶抢劫,把人打成重伤,造成恶劣影响……
这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就是把人往死里逼,明显是在下杀手。
王厂长跟那个马素芹的丈夫无冤无仇,也没利益牵扯,可以说都不认识。
此种情况下,还要对人下这种黑手,还是以他厂长的名义搞,这要没个说法,真不行。
也就曹志强是王厂长的未来财神爷,而且王厂长还有把柄在曹志强手里,这要换个别人敢这么对他说,他早就一口拒绝,而不是先问为啥。
这也不是王厂长好心,而是这种事情干系太大,毕竟牵扯人命,一个搞不好,问题很大的。
而听到王厂长这么问,曹志强呵呵一笑:“怎么,怕了?不敢做?”
王厂长抽了扣眼,皱着眉头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曹志强,王厂长沉声道:“你知道你刚刚说的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曹志强微微一笑:“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把一个恶徒抓进牢里,然后嘛,以现在的形势,大概率就是给一颗枪子儿呗。”
“什么仇什么恨,你要这么对人家?”王厂长问。
“无冤无仇也无恨。”曹志强眯了眯眼,“只不过,他挡了我的道,这个答桉够不够?”
“挡了你的道?”王厂长问,“什么道?”
曹志强想了想,然后郑重的道:“是这样,马素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但她的病情你了解过吗?”
王厂长一愣:“这个,她不是被打伤了吗?”
曹志强摇摇头:“是受伤,但你不问问她具体受了什么伤?又为何要转来高干病房?”
“这个……”王厂长一皱眉,略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问。”
的确,王厂长来了后,就直接过来探视了,根本没问医生具体情况,也没问题马素芹到底什么病,伤情如何,只是过来安慰安慰,让马素芹安心养病之类的。
因为在王厂长看来,马素芹无非就是被人打出个皮外伤,最多被打的厉害点,又能出啥事儿。
曹志强故意叹口气,然后道:“本来,我带马素芹过来,也以为只是皮外伤,可医生检查过后却说,她受了严重的内伤,是腹腔出血,脾脏破裂。
幸亏发现及时,并且及时送来医院,如果晚一步,她就会因为伤口撕裂以及腹腔出血而亡。
就算现在,马素芹也没有过危险期,依旧处于观察期。
医生说,她的脾脏伤口位置很不好,做手术很难,可不做手术的话,万一伤口破裂扩大,随时有生命危险。
另外,具体伤口多大,也不好确定,毕竟ct拍摄也很有限,有可能现实的伤口比预估的更大。
万一不小心撕裂大动脉,那就全完了。
因此,医生的建议是保守治疗,也就是躺在床上静养,然后用药物辅助,希望马素芹能硬扛过去。
所以,这前三天,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这三天不发生意外,那基本可以断定是度过危险期。
要是不行,就真得要开刀了!到那时候,就是生死两难。”
一听这话,王厂长瞪大眼睛:“什么?这,这么严重?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曹志强沉下脸,“王厂长,你没在现场,你没看到她丈夫有多壮,放在古代,那就是一名战场杀敌的勐将。
当时那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马素芹行凶,那么多人围观,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为啥,就是因为都害怕那个男人。
然后,那个男人当时好像疯了一样,都把马素芹给打的躺倒在地说不出话,还在死命的勐踢勐踹,根本不管不顾。
他那么大力气,马素芹又是一个弱女子,这根本就是单方面殴打,不,是当众谋杀!
我当时要是不及时出手,不及时送人来医院,马素芹很可能会被活活打死在当场!
我问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觉得我的做法过分么?”
王厂长这时候严肃起来:“如果是这样,那确实不是人,可是,可是那毕竟是马师傅的丈夫,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该先问问马师傅的意思?万一马师傅还念旧情,不想她男人出事呢?”
“这一点你放心。”曹志强微微一笑,“之前我已经问过马素芹了,她其实也恨透了她的这个丈夫,巴不得被抓,巴不得他去死。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解脱。”
说到这,曹志强叹了口气:“实际上,你们来之前,我就问过马素芹,说既然她丈夫这么坏,为何不早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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