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一帮全身穿着黑袍的阴兵们好像幽魂一样,默默的催马上前,将河边的严遵仙槎围的水泄不通。
一黑一白两个阴兵头目跳上仙槎,走进船舱仔细地查看着。
“叔宝……”
戴着白色面具的阴兵低下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散落在船舱内部,到处都是的金珠财宝,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我程咬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噤声!”
戴着黑色面具的阴兵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某等现在是阴兵,泰山府君的阴兵……”
“嗐!”
白色面具的阴兵俯下身,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金珠,然后松开手,任由那些金珠叮叮咚咚的落在地面上其余的财宝中间,毫不在意的说到。
“四周都是咱们的人,安全的很……对了!”
他伸手在仙槎的墙壁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咚!
一声闷响之后,这个看似木板的墙壁却竟然丝毫无损。
“这条船果然也是宝物,叔宝,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条船一并带走。等河北平定之后,说不定咱们两个还有去江南打仗的时候,到时候这条船就用得着了。”
黑色面具的阴兵沉吟了一下,面具遮掩之下的双眼看着这条仙槎,也露出了一丝意动之色,但随即他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朝着对方摆了摆手。
“还是不要多事了,这条船这么巨大,不好藏匿。”
“好吧!”
白色面具的阴兵看着这条巨大的仙槎,摇了摇头,用惋惜的语气说到。
“叔宝你说的对,不过……真是可惜这种好东西了。”
说着,戴着白色面具的阴兵从仙槎船舱的破口处探出头去,对着外面的阴兵喊道。
“众阴兵听令,将这些金珠都带回泰山,以充府君的库藏。”
“是!”
外面的这些阴兵十分整齐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搬鞍下马,动手从自己的马背上解下两个大口袋,开始清理战场。
他们分工明确,一些人收拾船边地下的财宝,还有一些人在仙槎的周围检查那些被战斗波及,掉落在附近的财物,剩余的阴兵全部爬上仙槎,收拾船舱里的金珠。
武君雅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趴在死人堆里,一声也不敢吭,唯恐被那些‘阴兵’发现。
好不容易等了半个多小时,那些早有准备的阴兵们将整条船上所有的金珠财宝都洗劫一空之后,这才带着大包小包重新上马,在黑白两个头目的带领下呼啸而去。
武君雅依然死死的趴在死人堆里,一直等到地面的震动感完全消失之后,这才小心的偷眼看了看,接着推开自己身上的同袍,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着,武君雅就发现在战场的各处,还有那么五六个人也同时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都尉,您居然也没事……”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元从禁卫在看到武君雅也爬起来了之后,顿时眼中出现了有些疑惑的神色,接着他立刻走了上来,弯腰替他掸着他身上的尘土。
“某真是没想到您居然也是……”
“我是什么?”
武君雅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某是说您居然也没事……真是老天有眼,某还以为您已经……”
“嗯,吾无事。”
武君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那些被他带出来的元从禁卫的尸体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大家四处看一看,还有兄弟活着的吗?”
“是!”
这五六个从死人堆里跑爬起来的元从禁卫答应了一声之后,立刻分散开来,捡起地上的武器,开始摸着黑在战场上检查了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他们又重新聚到了武君雅的身边。
“都尉,没有了……”
最开始跟武君雅说话的那个元从禁卫凑近了上来,用沉痛的语气说到。
“除了咱们几个之外,剩余的那些兄弟们都被那些阴兵杀掉了。”
“什么阴兵,他们都是天策卫。”
听到自己带出来的元从禁卫全都死掉了之后,武君雅狠狠地咬了咬牙,年轻的脸上全是愤恨的神色。
“可恨!咱们的兄弟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在了秦王的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下嘴巴,抬头看着长安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的兄弟不能白白丧命,等某回到长安之后,一定要跟圣人禀明此事。”
“等等,武都尉……”
一个身材消瘦的禁军拖着一把地上捡起的那些蒙面黑衣人的长刀,状似无意的从旁边走了过来。
“您说的是真的吗?秦王可是圣人的亲儿子,这个事情可不能瞎说啊。”
“当然!”
武君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领头的‘阴兵’说话的声音某听得一清二楚,他就是天策府的程咬金,绝对不会有错……”
噗!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个站在武君雅身后的元从禁卫猛的举刀,从武君雅的身后对着他一刀捅了下来,直接给毫无防备的武君雅来了一个肋上插刀。
“啊……”
武君雅痛呼一声,用手捂住伤口,一脚将那个暗算他的元从禁卫踹了出去,忍着剧痛追问了一句。
“老刘,为什么?”
“不好意思……”
那个被称为老刘的元从禁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顺势又捡起了一把刀握在手中,警惕的看着武君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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