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题、考试,看马娘。
抛开打游戏之类的娱乐,以及兼职之类的工作,这三样是他学生时期的长期‘坐牢项目’。
因为他看赛马娘的奔跑与资讯,都不是带着纯娱乐的目光去看,而是带着琢磨、研究,以求在赌马中获取能够填补开销的赌资。
毕竟他的处境打小特殊,甚至险些成为泰拉联邦社会保障的漏网之鱼,并不能像大多同龄人那样轻松愉快,整日沉溺于吃饭玩球洗澡睡觉。
但也得益于那特殊的禀赋与倔强的努力,对赌马的期待在经历了前期的多次失败积累后,很快就有了回报。
可这也就像社畜哪怕有拿工资也一样会觉得工作很折磨一样,看马娘这一‘坐牢项目’本质不改,奥默便也只能像是在工作中苦中作乐,小摸一手的社畜一样,在赛马中寻觅娱乐。
但好在……一般的社畜要苦中作乐,通常都是选择上班摸鱼、带薪拉屎这类风险很高的操作。
顺不顺利,乐不乐,全凭岗位环境与当事人操作水平而定。
而赛马这种竞技项目,本身就具备着足够的观赏性,更别说还有胜者舞台这种在年轻人与中年人群体中,格外有吸引力的idol环节。
奥默自然也在年轻人的行列里。
说到底,会看马娘的初衷也正是被那赛场与舞台上的身姿所吸引。
追逐荣誉、梦想与奇迹的身姿正是那般闪耀,无愧于那闪耀系列赛的参赛者之名,也更吸引那本就一无所有,只能凭着所见所闻来充实自身的少年。
每一位活跃于赛场,每一位退役于赛场的赛马娘,都有她们独特的故事,其中不乏悲怆、亦不乏传奇,更不乏坎坷,当你见证那样的故事,便也当能从中获得些什么。
正可谓是观察者的见识。
然后便在这短短的一个上午……奥默便已实现了少年三大经典坐牢项目的再现。
刷题、考试,看马娘。
这未尝不是一种青春的再现。
可当那‘看马娘’的环节反过来,变作‘被马娘看’时,这青春或许就从一开始便出了差错。
此时此刻。
那只臭企鹅在看到他出现后,就宛若东炎老鸨般招呼着说‘待客’,受限于身高只能拍拍他的大腿然后远去。
而将托盘置于桌面的德克萨斯,虽然目光有些忧虑,但也还是没有硬留下来的理由而退出了会客室。
于此,诺大一个公司的会客室就剩下他一人面对三位赛马娘。
之前都还躁动不安的兴奋感,在此刻宛若被一盆冰水冷却,迎着那三道似是各有想法的打量视线,奥默感受到了某种不妥。
这份不妥不仅是源于那透明玻璃门边群集的窥视,更是作为观察的经验者对视线的警觉。
“奥默训练员~,啊,在工作之外是不是该直接叫名字比较好?像是…奥默,小奥默!早啊——!”
首当其中的无疑是那位连服装在内都总是给人以热情似火般印象的红色超跑。
丸善小姐今日身着着还算尊重季节气候的白色连衣裙,配上其招呼本身,更给人一种热浪消退后的邻家大姐姐感。
可她那幽绿色的目光分明带着某种火热的侵略性,在奥默回以早安的问候之后,便是一脸关切地问道:“哎呀哎呀,你看起来整个都很僵硬诶,是没休息好吗?要不要来姐姐这儿来坐坐?”
她甚至拍了拍她那被裙面覆盖的大腿,似乎在明示着某种极东文学作品中常有的服务。
“不不不,那还是不必了……”
深谙膝枕并不舒适,主要枕一个氛围的少年连连摇头,且不说他从不习惯于与他人如此亲密,尤其对方还是位妙龄女性,而且门口的无数目光也注定这一决定需要足够的没羞没臊。
说真的,老板能不能让那些看热闹的员工滚去干活啊?
虽然能够理解三位马娘之二在界门区的人气之高,就连那位初中生也都在马娘推特上有着惊人的粉丝量,但不论如何这是工作时间吧?
那群家伙围在门口真的不管管?
还有混在里面的白毛傻狗,你难道不是最不待见?
他在连连摇头中的一瞬瞥向会客厅的大门,便见那人群的最下方立着那戴着墨镜的扁毛畜生,正以鳍状肢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你这扁毛畜生!
虽然不知它是出于什么动机发出的威胁手势,但奥默已挪回目光不再管它,然后在回过头的瞬间——
——见那并排而坐的三位女性眼中仿佛同时有光划过。
啊?
心态几经波折,从面见偶像前的激动,再到见到偶像后察觉到的氛围之怪异,再至于此刻,他在那么一瞬仿佛捕捉到了什么线索。
但那还不足以令他理解状况,他便只能先朝着桌面上的托盘探手,试图分发那其中的茶杯,并在那同时心思电转,脑中调阅的方才视野记忆正在反复回放。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那三人眼中几近同步般放射的光亮是什么含义,只是垂首分配着茶杯,亦没能显出合适的开场白。
但当他一抬头,便察觉到了三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这不免让他大感意外,毕竟靠眼神交流本就需要足够的默契,而丸善斯基与千明代表这俩老友姑且不论,真机伶小姐与两位辈分相差太远的老前辈,本该没有共同语言。
‘这副反应,奥默不只是身体变成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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