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很大,机场很远。
在地铁尚未修通的2011年,去机场是一件痛苦的事。
要么打车开车,要么坐机场大巴,加上马路还不像后来修得那么宽,堵车在所难免。
车里开着暖气,加上天气好,里面暖洋洋的。
徐孝然和左婉嘉腻在后排,不一会儿,竟然头挨着头睡着了。
一路上,陈知壑都在认真开车,陆采薇也不说话,全程都很安静。
临下机场高速时,陈知壑也有些困了,于是找陆采薇搭话。
“怎么什么行李都没带?”
“嗯?”陆采薇靠着座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没反应过。
看了陈知壑一眼,确认他是在和自己说话,陆采薇说:“哦,没什么好带的。”
“……。”
第一次搭话失败。
“你家哪里的?”
“魔都。”
“好地方啊,怎么来江大上学?”
“想来就来了。”
“……。”
第二次搭话失败。
陈知壑一阵难受,闲聊一下就这么难?
打了个呵欠,陈知壑突然问:“你知道漠河什么时候有极光吗?”
上次和陆采薇说过最多的话还是因为黄欢,陈知壑不自觉地想到了黄欢,然后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陆采薇侧着脑袋,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知壑,说:“想欢欢了?”
陈知壑一愣,瞟了一眼陆采薇:“怎么这么说?”
陆采薇轻叹了一下,说:“她以前经常在宿舍说想去漠河看极光,她跟你说过?”
陈知壑老实地点了点头:“是。”
“极光确实好看,其实,最容易见到极光的地方在冰岛,每年8月到第二年的4月份,经常可以看到。漠河的话,每年也就6月份夏至前后才会看到。”
“去过?”
“只去过冰岛,漠河没去过。漠河太难见到极光了,可遇不可求。”
陈知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两人没再说话,但是经这么一聊,陈知壑也不困了。
到达机场,时间还算早。
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陈知壑跟着一起上了一楼的出发层。
来到值机大厅,看了一下中间的指示屏,左婉嘉和陆采薇是不同航司的航班,值机口恰好一左一右。
于是,四人两两分开,徐孝然推着行李和左婉嘉去了右边,陈知壑跟着陆采薇来到了左边。
可能是因为来得早,值机的人不多,陆采薇不一会就拿到了登机牌。
“等等他们还是你先过安检?”陈知壑问道。
看了看时间,陆采薇说:“我先走吧,我的航班比较早。”
于是陈知壑跟着陆采薇来到了安检入口处。
正要进入案件口的时候,陆采薇转身,看着陈知壑说:“什么时候你要去漠河,可以叫上我。”
没等陈知壑回答,她转身就进了安检口。
陈知壑愣住了,黄欢和陆采薇也说过那些话?
看着消失不见的陆采薇,陈知壑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时,陈知壑的电话响了,是徐孝然打来的,问他们在哪里。
陈知壑告诉他,他在安检门口等他俩。
过了一会儿,徐孝然和左婉嘉走了过来。
“陆采薇呢?”徐孝然问。
指了指案件口,陈知壑说:“进去了。”
徐孝然听完,嘟囔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就和左婉嘉给陈知壑上演了一出机场离别的苦情戏。
实在看不下去了,陈知壑调侃道:“你们俩再这么拉拉扯扯,一会该赶不上飞机了。”
徐孝然脸皮厚,不理陈知壑,左婉嘉却又些不好意思,又说了一句,便依依不舍地进了安检口。
见左婉嘉都进门消失不见了,徐孝然还在看,陈知壑拍了拍他的肩膀:“人都走了,还看呐。”
徐孝然这才回过神,幽怨地看着陈知壑:“陈哥,你这是嫉妒。”
陈知壑摇着脑袋说:“对,我嫉妒你,嫉妒你这个大情种。”
徐孝然不屑道:“你就是嫉妒。”
没搭理徐孝然,陈知壑转身就走。
“回去了,不然可赶不上午饭。”
徐孝然连忙跟上。
……
把徐孝然仍在学校的停车场,陈知壑直接回了师大的房子。
昨天研究了一晚上参赛要求,对于参赛的作品,陈知壑基本上有了初步的思路,正打算这几天先搞出一个初稿来。
虽然关于平台部分的内容需要靠雷君,但是基本的原理陈知壑还是理解的,毕竟以前跟着雷君没有白学。
其余的部分,只要把原来的设想,改成现在的实际操作就行。
除此之外,公司运营的数据也得靠雷君提供。
不过,这个不着急,这才运营一个月,估计明年还得扩大规模,现在的数据意义不大。
一认真起来,陈知壑就废寝忘食。
直到肚子有意见了咕咕叫的时候,他才发现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吃饭。
出门吃了个饭,回来的时候,他在楼下遇见阮宓正在扔垃圾。
等了一会儿,阮宓扔完垃圾回来,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见阮宓一脸倦色,陈知壑关心道:“师姐,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阮宓勉强笑了一下,说:“还行,这会儿正在看书呢。”
陈知壑点点头,说:“这个病急不来,得静养,平时有空多出来走走。”
阮宓低头“嗯”了一下。
电梯门开,阮宓低头先走了出去,直接回家了。
见她这副样子,陈知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希望她能坚强一点吧。
回到书房,陈知壑继续忙活着互创的事,直到晚上11点多,门铃响了。
一开始,陈知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又响了几声,他才听到。
想着大概是阮宓,陈知壑立马起身去开门。
开门一看,果然是她。
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拖着拖鞋,手里拎着一个长方形的包装盒,阮宓没等陈知壑说话,就直接进了屋。
坐在沙发上,阮宓盘腿而坐,一边拆着手里的包装盒,一边说:“快去那两个杯子过来。”
陈知壑越看越不对劲,疑惑地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酒?”
“啪”,阮宓把包装盒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可不就是一瓶酒嘛。
“去拿杯子啊,陪我喝点。”
陈知壑喉咙翻涌了一下,干笑道:“白的?干喝啊?”
阮宓眉头一皱:“这是黄酒,干喝怎么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上次喝酒差点出事,陈知壑可没忘。
陈知壑心里腹诽着,但是还是去厨房拿出了两个喝水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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