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知壑无动于衷的样子,王楠说:“付钱啊。”
陈知壑不是不付钱,是他临时忘了带钱包,在学校也用不上,钱包被他丢在了师大的房子里。
陈知壑翻了翻口袋:“没钱。”
王楠一阵无语:“那你刚才不说?”
陈知壑摊了摊手,说:“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拿,很近的,就在房子里。”
王楠翻了白眼,不情愿地拿出钱包付了帐。
收起发票,王楠说:“我只是会计,负责记账,不负责垫钱啊。”
陈知壑说:“那你跟我一起去拿?”
王楠一甩头,表示现在就去。
陈知壑也是无语,没想到王楠是这样的王楠。
“你这什么表情,当天的账当天就要点清楚,这是我的原则,收支必须要清楚。”
没办法,陈知壑只能带着王楠去拿钱。
进屋开灯,陈知壑去了卧室找钱包,王楠在客厅四顾打量着。
屋子有些乱,之前换下的衣服还留在了沙发上,桌上的绿植也有些蔫了。
等陈知壑拿着钱包出来的时候,王楠脱下外套已经靠在了沙发上。
也许是喝了点酒,王楠面色有些潮红。
见陈知壑出来,王楠笑道:“这女朋友走了就是不一样,房子乱不说,还少了点生气。”
陈知壑拿出钱,放在桌子上,说:“走吧,我得回学校了。”
王楠不知道想到什么,拨了拨头发,说:“我今天不想走。”
陈知壑眼睛一眯,缓缓说道:“什么意思?”
王楠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知壑,说:“我有点渴,有水喝吗?”
陈知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王楠,心中没由来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本来被阮宓撩拨起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出来了。
毕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两人之间也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顾忌。
但是,陈知壑知道,王楠是危险的,真要再发生点什么,那就是玩火了。
强压着火气,陈知壑起身,去厨房给王楠道了杯水。
王楠接过水杯,喝了以后,摇头晃脑道:“这水不解渴啊。”
陈知壑沉声道:“师姐,阮宓可是当你是好朋友。”
王楠妙目横飞,笑道:“可是,远水不解近渴,你说对不对?”
陈知壑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王楠不以为意,看着陈知壑,反问道:“你要怎么不客气?”
说完,她还故意挺了挺胸。
陈知壑装作没看见,起身便欲离开。
王楠哈哈一笑,指着陈知壑说:“师弟,过关了哦。”
陈知壑有些疑惑地看着王楠。
收起桌上的钱,王楠啧啧道:“表现不错,不枉阮宓一片痴心。”
陈知壑有些恼火,不是针对阮宓,只是觉得王楠有些离谱。
“你这是在玩火。”
王楠耸了耸肩道:“那又如何?”
陈知壑问:“你就不怕烧着自己?”
王楠哈哈大笑,看着陈知壑,说:“那就烧好了,再说了,谁着火了还不一定呢?”
拍了拍陈知壑的肩膀,王楠笑道:“逗你玩的,走吧。”
陈知壑一声不吭,一脸地不爽。
……
回到寝室,大家都在。
何林森坐在徐孝然的位置上在玩游戏,徐孝然和陈文在后面看着。
陈知壑探头瞄了一眼,居然是英雄联盟。
想了想时间线,现在是11年10月,差不多就是s1赛季了,国服应该已经上线了。
陈知壑问道:“玩什么呢?”
何林森埋头玩游戏,操作着寒冰射手,拙劣地补着兵,似乎没有听见。
徐孝然看到陈知壑,解释道:“新游戏,和原来的Dota差不多,感觉挺有意思,最近挺火。”
陈知壑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
但是他没明白的是,在这之前还借酒浇愁的何林森,怎么就突然玩起了游戏呢?
碰了碰徐孝然,陈知壑低声问:“什么情况?”
徐孝然叹了口气,拉着陈知壑到了阳台。
摇了摇头,徐孝然低声道:“真分手了,你不在,刚刚楼下可热闹了,回来就这样了。”
陈知壑问:“知道为什么分手吗?真是因为方毓?”
徐孝然撇了撇嘴,说:“知道新来的副校长吗?”
陈知壑摇头,谁关心这个啊,换校长估计大家才会看一眼。
徐孝然低声道:“我原来也不知道,但是婉婉说,姓方。”
陈知壑扭头看了看正在认真玩游戏的何林森,看着徐孝然,有些惊讶地说:“不至于吧?”
徐孝然摊了摊手:“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这事没什么人知道,还是方毓在寝室说漏嘴了,婉婉才告诉我的。”
陈知壑问:“方毓她爸?”
徐孝然摇头:“据说是大伯。”
陈知壑一想也是,方毓才多大,她爸年纪应该也不算大,没道理能当江大的副校长。
不过,即便是大伯,这关系看起来也不算远,毕竟都姓方。
不然何林森没必要这么做。
这是在未雨绸缪啊。
至于说,到底值不值,这就要看当事人怎么想了。
道理上,这种行为确实有点不太好听,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两个人的事,爱情从古至今,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
陈知壑至今仍记得法制史课上,讲到古代的婚姻时有这么一段话:“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从头到尾,都没有爱情什么事。
所以,陈知壑只是有些感叹何林森的选择,并没有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于他而言,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仅此而已。
但是徐孝然不这么看。
只见他有些愤愤道:“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良心不会不安吗?你是没看到,刚刚在楼下,林雨哭得有多伤心,他一回来,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玩游戏。”
陈知壑摇了摇头,何林森说得没错,徐孝然确实是寝室里最幸运的一个。
顺风顺水,人生美满,徐孝然自然是不懂的这其中的痛苦。
想走捷径,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何林森看似是在玩游戏,内心深处未必就不是在逃避和掩饰。
拍了拍徐孝然的肩膀,陈知壑说:“你见到的,未必就是事实,你信不信,也许他这会儿比谁都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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