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洞生:“从我来这里开始,你已经喝了三杯酒,看似镇定,其实你自己骨子里已经不太自信。”
齐放放下酒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冰冷,“你在分析我?可我也看得出——你很怕她。”
“彼此彼此。”
所以他们都只是在装镇定?
按理说不能啊。
那个女人还能逃出亲自出手的淮山手掌心?
她不来,李彧真就成不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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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一半宗室站在玄武门城墙上,为首的老者皱着眉头,看着下面骑马而来的李彧真。
“阿真,你这是在做什么?”
准确得说,是她身后跟着的一辆辆马车要做什么?
李彧真手头有一禁令,可以长驱而入北门宫,只到了内宫最后一道门墙才需要通报。
也就是说,她止步于玄武门。
宗室的人也选在这里拦截她。
李彧真抬起头,看向那些宗室长辈,道:“尤记得圣祖曾说过,君王者,社稷为重,社稷者,百姓为尊。”
“阿真只是想维护我们大唐李氏的荣耀。”
宗室的人静默了下,接着齐齐嗤笑。
那老者更是压着愤怒冷笑:“我倒觉得你是胳膊肘往外拐,年纪小,无知,没有判断力,被那顾曳蛊惑来侮辱我李氏皇族,小小的事情非要闹大,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于你有什么好处!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骑马离开玄武门,至于马车里的那些东西,我们自会处理。”
李彧真早想过会被宗室安亲王那一脉阻拦,但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言辞跟态度。
马车里的那些东西,处理。
小小的事情。
李彧真捏紧缰绳,难以置信得盯着上面那些无比眼熟的人。
这些都是她的族人,宗亲,哪怕派系上并不亲近,甚至隐隐为敌,但他们的确是同一个血脉。
李氏皇族,这个大唐最荣耀的家族。
她看到了什么?
大唐皇族已经腐烂了的根脉!
“你们早就知道龙王祠里面到底做着什么勾当!早就知道王叔不修德行,用邪术修炼,枉顾无辜之人的性命,更知道....”
“够了!”城墙上有大喝,他们都铁青着脸。
“李彧真,我问你,你到底是退,还是不退!”
声音震动如雷霆。
于此时,洛阳城中很多官员坐在家中,目光闪烁,神色不安,但最终都安然了。
怎么可能出事呢。
带头的又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宗室的人,天塌了也得由那些人顶着。
这事儿就算是李彧真要担下,也是年轻气盛,成不了事儿的。
他们心安了,决定让厨房做点饭菜,诶,饿了。
陡然,轰!天上雷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玄武门前,李彧真也在这一雷霆之下开口:“你开不开门!再不开我撞了!”
呵!厉害了我的小亲王!
脾气这么大!
宗室的人一惊,却也大怒!
“动手!”
刷!弓箭手准备!
禁军准备!
降师一个个落下,封锁了李彧真一伙。
马车里面的少女们握紧拳头,在听到这话后纷纷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她们穿着龙王阁的衣服,因为在那里她们也只找到了这些衣服来遮掩身体,多讽刺啊。
她们被龙王阁毁了一切,又需要它的衣服还维持表面上的尊严。
——只要她们不开口。
那个少女张开嘴巴,凄厉喊着:“龙王祠就是一个淫窝,他们骗了我们.....你....我见过你!”
一个少女指着城墙上的一名年轻宗室,那个年轻皇族顿时脸色大变,气急败坏:“还等什么!快杀了她!”
自然要动手的!
就算是弓箭手跟禁军动手也足够抹杀这些意味着皇族污点的少女们,但李彧真拔出腰上的长剑,大喝!
“谁敢动手!”
哎呦,这位姑娘身份太重,伤了怎么办?!
因为忌惮李彧真,这些人有一瞬的迟疑,那些少女们看到了冰冷的刀锋,可也知道没有退路了,便是齐齐大喊,诉说龙王祠的罪恶,甚至扯到了朝中大臣,更是将城墙上那些宗室一一点名。
“放肆!!”一名宗室强者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掌心螺旋,一团火燃烧,这是宗室的火,也是他们皇族的尊严!
火压下!
少女们的眼里再次看到了红光。
火又见火,可之前是温暖,是希望,此时却是毁灭。
刚刚赶到被押到墙头的李大雄看到了这一切,大骂:“畜生!”
旁边的宗室转身就要给李大雄一巴掌!
崔凉全当自己没看到。
于是这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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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阁,龙王圣女披着单薄的衣服,看着暴雨拍打水面,整个洛阳都笼罩在乌云之下。
她抬着脸,有水汽落在她脸上,她却没有退避,眼里是一片汪洋。
但她看到了火。
从洛阳上空飞梭而过。
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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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那螺旋的火圈被长空飞梭落下的红光,悍然打成稀巴烂。
大地轰隆,强大的火焰灼气沿着地面席卷,将那些水汽都蒸发一空。
她的威严是一个屏障。
椭圆形,从地面席卷起,在四五米高空拢接,形成封闭的热气空间。
它遮挡了暴雨,却有一个人坐在了这条街的另一尽头。
那座楼塔,一向为皇宫预警所用,如今却被一个人坐着,她衣袍随意,眉眼艳丽卓绝,嘴角还勾着着笑。
隔着一条街,操控着那颇大的热气空间,李彧真再感觉不到斗大的雨滴打在脸上的痛,也感觉不到浑身的湿透,身上的水都被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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