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还是乔森教授及时为她解了围。
“鹿是摄影师,她不懂欣赏舞蹈,我说好看就是好看。格桑,一定要教我啊。”乔森教授显然很懂女人的心理,也闻到这三个人之间一股奇怪的醋酸味。
卓玛也及时把话题扯开,“你们现在去山上, 阿萨离开这么多年了,认识路吗?等我们家的巴依老爷回来, 让他给你们带路吧。”
“不用,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转转,再去山上。那件事,要拜托你们再考虑一下, 如果实在不可以,请介绍别的朋友帮我好吗?”
乔森教授语气诚恳,说完, 向卓玛作揖。
卓玛看向格桑, 显然知道她妹妹在生气, 没直接回答好还是不好, 送他们出门,问他们去山上要多久,如果时间早, 晚上来他们家吃饭。
从卓玛和格桑姐妹家出来, 三人回到车上。
乔森教授坐后座, 探头看着靳枫, 笑着打趣他:
“昆,想不到你是妻管严啊。就这么一点时间,不秀恩爱都忍不住吗?明明知道格桑对你有意思。这个时候你就应该闭嘴。我还以为把你叫过来,卓玛和格桑就会答应我。”
他说完,立刻坐会车椅,背往后靠着。
鹿鸣扭头看向他:“乔森教授,你放心,我有办法说服格桑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想别的办法。”
靳枫双手紧握方向盘,专注着开车,余光看了一眼副驾座上的女人。
这女人一直不看他,像是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她是在吃闷醋,他嘴角不由上扬。
“总之,你就是不想你的昆,施展一点点美男计,是不是?”乔森教授直戳本质。
“……”鹿鸣转回身,坐直身体,心里忍不住感叹,有这样一个“中国通”外国友人,是件幸福而可怕的事。
乔森教授笑得很开心,“鹿,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认识昆的?”
鹿鸣正准备问,他已经自问自答了。
“去年,我听说玉仑河出现了雪豹,开心得不得了,就跑过去。可他不让我进山,说森林防火期,谁都不许进山。还要我考什么考试。我看都看不懂,怎么考得过?”
“那怎么办?”鹿鸣兴致也来了。
“我偷偷地进山了,结果气死我了,他竟然跟踪我,把我抓了起来,还怀疑我是偷伐盗猎的坏人。”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美国了,陪我孙女去自然博物馆看摄影展,看到了呦呦鹿叫那张照片。”
“呦呦鹿鸣,不是鹿叫。”靳枫纠正他。
“都一样的意思嘛。”乔森教授很不服的语气,“反正就是The Family那张照片。”
鹿鸣双臂环抱着肚子,忍不住笑。
“我一眼就认出是昆,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
“你手机在哪?照片还在吗?”鹿鸣兴奋地看着他。
“对不起,不在了。我跑回中国来,给他看,说我知道拍照片的女人在哪,让他陪我进山去拍雪豹,我就告诉她。可这个坏蛋直接把照片删了,然后自己查到了你在加拿大。”
“再后来呢?”
“再后来,没后来了啊,他还是不让我进山。他知道你在加拿大又不干嘛。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我就让他们给你发了个邀请,和我们一同来拍雪豹。结果你又把我气死了,收到邀请三个月都没动静。”
“……”鹿鸣没再继续往下追问,看了一眼旁边专注着开车的男人。
她那三个月的心情,很煎熬,现在才知道,他知道了她在加拿大,心情并不比她轻松。
乔森教授倾身向前,看向鹿鸣:“鹿,后来你为什么又突然答应回中国了?”
“那个,我,就是……想回来了,没什么原因。”
乔森教授显然对她的答案很不满意,转头看向靳枫。
“昆,你后来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
“没有。”靳枫声音干脆利落。
“不可能。你们都不告诉我,我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
乔森教授用力往后一靠,佯装生气的样子,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鹿鸣和靳枫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不作声,她看窗外的风景,他看向前方,继续专注着开车。
为什么她会因为一次分手表演,受到触动,最终选择回来?可回来了,一次又一次准备离开,最终却离不开?
为什么他知道了她在加拿大,想尽各种办法,了解她现在的生活,甚至几番辗转,找到了她公寓附近超市老板的联系方式,却并没有直接联系她?
靳枫一直不明白,他委托那位四川大叔,让她知道玉仑河发生了山火,是想告诉她这个地方很危险,不要来。
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谁能相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时间就像一片荒野,你在这里,我回来了,相遇和重逢,不早不晚,都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久别之后,如果最终还能走到一起,用千载难逢来形容,也豪不夸张。
他们像是同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双双回过头来,看向对方,不用开口说一个字,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各自在想什么。
可惜有外人在,不然,这种情形下,车子会停下来,他会吻她。
她也是。
“唉,我这个大灯泡啊,照得好辛苦。”乔森教授突然睁开眼睛,很应景地感叹了一句,“拆一座庙,也不毁一桩爱情。昆,鹿,你们结婚,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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