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生较去之前消瘦不少, 精神还不错, 回来休息了几日才又回到县学教书。但接连几日见常如欢等人看起来都很担忧他, 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便有些哭笑不得的笑道:“爹没事, 大不了三年后再考就是了。如果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那爹也就太没出息了。”
要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当初考举人第一次他也没通过, 去年考的时候运气不错得了中上游的成绩,又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还期望着能够一举通过会试, 却不想还是栽在这上面了。
但举人常有,进士却少,有人一辈子都止步在举人上, 终其一生都考不上进士。他在去之前甚至已经做好了落榜的准备, 只心里存了期望,现在只是期望破灭罢了。
索性他年纪还不大, 继续努力三年再去考就是了。
常如欢见她爹神色不似作假, 心里也就放了心, 道:“三年后爹年纪也不大, 定能考中。”她笑了笑看了薛陆一眼, “正好趁着这三年夫君能得爹指导指导。”
常海生直到女儿是安慰自己, 笑道:“那还真是便宜你们了。”
虽说没考上进士,但他还是县学的夫子,仍然能够一边读书一边教学。而且人生太长, 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生活。
一家人的生活又平静下来, 常海生和薛陆每日来往于县学和家里。
而常如欢继续将话本子写下去,之前写的十万字经李让的书铺销售出去开始卖出去的少,后来就越来越多的人喜欢。
李掌柜见势头正好,又来催促常如欢赶紧写下面的部分。
只因张武之事,常如欢现在轻易不出门了。常海生为了一家人,每月拿出三百文钱请了一个婆子专门帮他们买菜做饭,其他的杂务还是由常如欢负责,毕竟一家人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宽裕,能做到现在这样不愁吃穿已经是常海生考上举人带来的了。
这婆子姓刘,家就在镇上,老伴早早没了,身边没留下个一儿半女,日子过的紧紧巴巴,便托人找了份工。常海生找人时看她老实又可怜便用了她。
刘婆子五十多岁,为人勤快,家里又没什么人,给常家买菜做饭后又闲不住便帮着常如欢收拾家务。常如欢过意不去要给她加钱,刘婆子笑道:“就我一个老婆子也花不了多少,不用多给。而且老婆子闲不住,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
常如欢坚持了两次都被刘婆子推拒了。
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初九,因为县试就在清河县考,所以一早薛陆就去考试了,常如欢本来想亲自去送他,却被薛陆和常海生给拒绝了。
薛陆义正言辞道:“今日人多,娘子出去不安全,还是在家呆着好。况且县城咱们也熟悉,娘子不用担心。”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常如欢也没再坚持,只笑着给他收拾好笔墨纸砚还有吃食,装在篮子里送他出门。
下午薛陆回来了,脸上还算轻松,常如欢怕给他压力便没有问他考的如何,薛陆却心想:娘子怎么不问我考的如何呢?
到了第二日常如欢还是没问,薛陆忍不住了,吃晚饭的时候道:“娘子怎么也不问我考的如何?”
常如欢假装惊讶,看了他一眼,“不是考的不错吗?”
薛陆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他真的没说呀,难道是做梦的时候说梦话了?
“从昨日进门,你脸上就挂满了轻松,难道考的不好?”常如欢吃了一口菜,头也不抬的问。
薛陆赶紧摆手,“娘子,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这次题目很和我胃口。”
常如欢放下筷子,严肃道:“夫君有十足的把握?”
薛陆还未回答,常海生接过话去,对薛陆道:“科考最忌讳骄傲自满,这才是秀才考试的第一关,你可要按捺住性子才行。”
听到娘子和岳父的话,薛陆有些委屈,他这次考的的确不错,虽然明日还有一场,但他确信自己这次肯定能过县试,所以才好奇为什么都不问他。
桌上有些沉默,常如欢怕打击到他的积极性,柔声道:“好了,逗你呢,不问你是怕给你压力,我们都相信你的实力的。”
常如年也点点头,“姐夫,你肯定能行的。”
薛陆心情稍微好了点,第二天又神色如常的考试去了。
县试只考四天,考完后还要等上几天才能知道成绩。
十日后,薛陆早早的带着常如年去看榜单,回来后很是高兴,一张脸都生动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就等着常如欢问他。
可惜小舅子常如年嘴巴快,还不等常如欢问就嚷嚷:“姐姐,爹爹,姐夫考了第一名,是县案首。”
薛陆幽怨的看了小舅子一眼,觉得小舅子太没眼色了。
常海生从屋里出来正巧听见这句,当即满意的点点头,难得夸赞道:“不错,去年还垫底这才不到半年就中了案首,不错。薛陆啊,还得继续努力啊。”
他以前的确看不上薛陆,觉得薛陆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就没有能看的地方。后来慢慢接触才发现薛陆的确适合读书,而且天分不错。
而且薛陆这才认真学了差不多一年的功夫就考了县案首,就能说明他是个可造之才。
薛陆最怕岳父,见他这样说连忙收起脸上的得意之色,认真道:“岳父放心我一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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