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欢早就料到薛函嫁人后会后悔, 可没想到后悔的这么快, 还没过年的时候薛函就哭哭啼啼的抱着一个包袱回来了。
她一来, 薛竹便找借口回避了, 薛函有些委屈道:“堂姐这是不原谅我吗?”
常如欢道:“并没有, 她回去温书去了。”怕薛竹多想, 常如欢给她布置了许多功课, 又找来一个以前在宫里呆过的婆子教她规矩,这些薛函是不知道的。
薛函委屈的瞥一眼常如欢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同情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道:“如今我过的不好了, 她是不是高兴了?就该提前跟她说的,这样她就不生气了。”
没嫁过去的时候她天天盼着能嫁过去,早些过上少奶奶的生活, 但是嫁过去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先不说自己那婆婆整日让她立规矩了, 就是郑元待她也不好,新鲜劲过去后便跑去找通房了。而且她嫁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残疾了的人是不能参加科考的。
她本来是奔着郑元的前程去的, 谁承想却是不能参加科考了, 终其一生也就是个秀才。
如果郑元对她好些也就罢了。可郑元现在自暴自弃, 书也不读了, 自己说他两句便不高兴, 整日不是酗酒就是腻在通房屋里头;
加上嫁过去一直没有身孕, 她婆婆对这颇有微词。这些她都忍了。
可这次,郑元的通房丫头居然有了身孕!
来京城这么久了,她早就知道正房娘子没有孩子, 那些小妾和通房是不能怀孕的, 于是她提了出来,却得到的是郑元的冷嘲热讽还有婆婆的辱骂,说她是不下蛋的鸡。
于是薛函委屈之下回了娘家,她想好了,若是郑家不给个说法她是不回去的。
听了薛函这话,常如欢掀开眼皮瞅了她一眼,心里好笑,这婚事是她非得要嫁的,现在倒委屈上了,难不成薛竹还得感谢她不成?
薛函见她不说话,继续道:“如今郑家对我是真不好,若不是我在这儿,可能嫁过去的就是堂姐了,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若是可以,我真想将这婚事还给她。”
“你这还有理了?错的倒成了你堂姐了?”常如欢冷笑一声,“我还真开了眼界了,若说以前你只是因为你娘性子有些偏激,那现在就是没有良心了。不管别人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堂姐却是没做过的,非但没做过,还帮过你不少。你堂姐为什么生气?她不在乎这门婚事,她在乎的是你这个堂妹,可她心里念着的堂妹怎么对她的?非但不心怀愧疚,反倒倒打一耙,抢了她的婚事不说还觉得这是替她受委屈了。”
薛函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却是不服气的,若是她有一对好爹娘又有五叔五婶帮衬,她怎么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可是...那我.....”薛函想着想着便哭了出来,“可五婶,郑家欺负人,您和五叔可不能不管我呀。”
“怎么管?”常如欢对薛函失望透顶,看薛函这次瘦了不少,看上去也可怜,只是说出的话又着实可恨。
感情他们夫妻欠她的了?
薛函瞥见她神情有些不悦,不敢说了,可想到在郑家的日子,她呐呐开口:“让五叔跟郑家说说,对我好些,那怀了身子的通房也不能留了,最好连另一个也一起打发了。”
“还有吗?”
薛函咬咬唇,胆子大了些,“最好让我婆婆别给我立规矩了,让郑元对我好些....您不知道,婆婆对我不好,夫君对我也不好,府上的丫头都瞧不起我。”
常如欢摇头,“他有通房,你嫁过去之前就知晓,对郑家人的评价,不止我,你爹娘肯定也说过,但是你不听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那.....”那你们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啊。薛函心里焦躁。
常如欢抿抿唇,“你还想继续回去?若是你愿意和离,我们薛家依然接纳你,今后再嫁也不是问题。”
薛函震惊的抬头,“这,这可使不得,我都嫁过去了,万万没有和离的道理。”
虽然她对郑元对郑家很失望,可她对郑元还是有感情的,刚嫁过去的时候他们也是过了一段时间的恩爱日子的。郑元之所以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腿瘸了不能参加科考了,若是能有法子让他振作起来,他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她瞥了眼常如欢继续道:“若是五叔能帮他振作起来就更好了。”
常如欢对薛函已经无语至极,她都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聪明了。她这么想当然的以为他们夫妻就该帮她吗?
“五婶儿,您和五叔不会不帮我吧?”薛函见常如欢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焦急和忐忑,她眼巴巴的看着常如欢,竟有些慌乱。
“我们凭什么帮你?”常如欢淡淡的说,“你嫁人前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是你自己坚持要嫁,怪我们吗?”
薛函呆了呆,不知如何接话。
常如欢冷笑一声道:“现在觉得在郑家过的不好了倒回来找我们了,我们欠你的吗?”
薛函还要张口说话,却被常如欢阻拦,她扬声将丫头叫进来,吩咐道:“吩咐下去,若郑家来人请小姐回去,就说不回,什么时候料理清楚家里一摊子烂事再来接人。”
丫头听命下去,薛函却心中一喜:“多谢五婶儿。”看吧,她五婶儿还是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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