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不会——猜到了凶手是谁?
宋采唐的话, 成功让房间空气安静凝结, 气氛变的瞬间不同。
赵挚陡然眯眼, 目光犀利。
温元思轻轻放下手中茶盏, 温润笑容不在, 面色疏冷。
祁言下意识搓着胳膊, 感觉更冷了。
“等……等一下, ”他顶着压力,艰难问道,“慢点, 又只有我不懂了么?为何问香和月桃会知道有人想杀她们?”
宋采唐赵挚温元思齐齐侧目看祁言,话也是异口同声。
“花娘之死。”
祁言:……
他现在有种跑到墙角蹲下,默默抱紧自己背对整个世界的冲动。
所以不能怪别人太聪明, 是他太自己太蠢吗!
宋采唐微笑:“每年固定时间段, 都有花娘死亡失踪,这件事, 不是你自己打听到的么?”
流言只在各花舫红牌之间流传, 正好, 问香和月桃都是红牌。
祁言哼了一声:“所以不明原因的, 问香觉得有异, 认为月桃被盯上了, 出于保护妹妹的目的,抢了七夕机会?那月桃呢?”
温元思声音略轻:“月桃也知道,但因有问香压着, 她知道的可能并不多, 只是隐隐约约的猜测。”
祁言长长哦了一声,还是不觉得不对:“可问香死了啊?”
要是知道凶手是谁,哪怕不会干别的,躲避肯定能做到吧,花娘可都长着七窍玲珑心。
赵挚:“所以月桃也死了。”
祁言:……
有种掀桌的冲动!
所以这因果关系从哪来啊!哪那么多所以啊!为什么月桃会死,你敢不敢说明白点!
宋采唐比两个男人心软些,再次用类似怜爱智障的目光看了祁言一眼,好心提示:“她们的怀疑,是错的。”
祁言问号脸。
宋采唐:“她们找错了人。”
祁言用最大努力捋着脑子里的思路——
知道每年都会有花娘死,姐妹俩很警惕,姐姐问香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怀疑上了一个人,担心月桃出事,就自己扛着,抢了机会——也许私下还调查了什么,但她怀疑错了人,所以她死了。
月桃知道一点这个事,可被姐姐又压又哄,知道的并不多,但当晚姐姐没回来,她就觉得不对了,想要为姐姐报仇。她或许也调查了些什么,尤其姐姐近来的行为,锁定了一个人,中元这日,想要为姐姐报仇,但她也找错了人,所以她也死了……
一连串头脑风暴,祁言有点晕,又很兴奋,一口气把自己猜想倒完:“是不是这样?我说的对不对?”
他眼睛亮亮的,期待的看着三人,像只等待表扬的大狗。
温元思颌首,笑容谦雅明朗:“祁少爷很聪明。”
祁言美的鼻子都要歪了:“那是!”
赵挚意义不明的嗤了声。
祁言立刻不敢再得瑟,乖乖坐好,继续往下想:“那问香和月桃,都怀疑谁?”
宋采唐低眉笑了,慢慢把茶盏放到桌上:“——冲着谁去的,就是怀疑谁。”
尤其是最开始,两个姑娘开席时的表现,很能说明问题了。
祁言刚刚看到卷宗,还是皱眉:“七夕那天,问香冲着刘正浩使劲——可他是主客啊,问香又是请来招待客人的,不对着他不正常吧?”
同理月桃也是,中元郑康辉是主客,月桃一直伺候他也很正常啊。
“难道是米高杰?两回都和两个姑娘争执拉扯了!”
七夕纠缠问香,臭不要脸想让问香床上伺候他,中元和月桃吵架,因为都是她,他才一直睡不到朱砂痣问香,人连理都不理他。
温元思想到一件事:“应该去找一找当天问香和月桃情绪变化的节点和原因。”
赵挚唇角掀起,笑的意味不明。
也不是意味不明,应该稍稍有点得意,或者说——挑衅。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
温元思倒是很意外:“这么快?已经查过了?”
“我今日找宋姑娘过来,本就是要来商量这件事。”
言下之意,这是他和宋采唐早就注意到的事——
要不是这两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他早把结果告诉宋采唐了!
温元思自带谦谦君子气质,君子的脸皮,也并不是都薄的,自有厚的方式。
“哦?”他面不改色,似乎没听出赵挚话音,微笑伸手,“观察使之前瞻远望,着实令人佩服,这结果如何,还请大人公布。”
赵挚纵横沙场多年,气量也不会像毛头小伙,看了宋采唐一眼,就开始说话。
“七夕这日,问香准备充足,非常自信,一到场子,没任何其它表现,直接冲着刘正浩去——哪怕被米高杰拦下,她也没改变意思,只觉得米高杰烦。”
意思很明显了,问香怀疑的人,还真是刘正浩,并不是因为这是客人,才百般谄媚讨好。
“但和刘正浩嬉闹一会儿,退避补妆时,她在房间摔了粉瓶,出来时脸色有点不对——”
赵挚补了一句:“伺候的丫鬟说,当时只有问香一人在房间,并没有别人。”
宋采唐眉头微蹙。
也就是说,这情绪转变点原因为何,除了当事人,没别人知道……
“之后,问香还是围着刘正浩打转,但态度上……”因为宋采唐在,赵挚斟酌着话语尺度,“明显敷衍了很多,最后虽然跟刘正浩回了房,但伺候的过于热情,好像想快点完事,她好有空干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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