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丢稿而暴走的关荫当夜接到两个电话,带来两个消息。
这第一个电话嘛,当然是曾春来打过来的。
这位也有些能耐,能找到关荫的电话号码不是很容易。
主要是曾先生属于人上人,惹事精压根不稀罕跟这种人打交道,他就不可能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这种人。数来数去,有些社会地位的,知道惹事精的电话号码的可真没超过两位数,知道这家伙的电话号码的,不是烧烤摊三黑子就是普通话培训班的小老板,反正身价特别高的,想打听这家伙的联系方式真不容易。
曾春来是从宋城知府的押司那边打听到的。
宋城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人家要看在惹事精的面子上投资,毕竟是有钱人嘛,于是痛痛快快把惹事精的手机号码给了过去。
曾春来就很鄙夷,多有钱的人啊,你这电话号码就不能买个专属的?你买几个八啊六之类的不行吗?你看这数字,后四位简直就是一副惹事儿的嘴脸。
啥号码?
零零四四。
按照有的人的念法那叫动动试试。
你动动试试?
活脱脱惹事精的嘴脸。
曾总打算试试就试试。
这电话过来,曾春来当头先问:“我姓曾,你应该知道吧?”
曾小贤?
“听着不对啊,曾老师那么贱,不可能是那货啊。”关荫正苦思冥想写剧本呢,随口道,“知道知道,你全名叫啥?啥事儿,说。”
曾小贤是谁?
你听那名字,你也配姓曾?
曾老板嗯的一声,别误会,不是附和惹事精,人家是清理嗓子,大人物说话之前清理一下嗓子那是标配动作。
曾总的话很重,说:“有人跟我汇报,说你要演一部话剧,是不是?你不用狡辩,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你要为此负什么责任吗?我告诉你,你马上找理由推掉这个话剧,不要掺和到那些斗争里头去,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咋的?
“合着是洞庭叫我大舅爷那家伙?”关荫挠头,明白了。
这家伙就反问:“你那么日能,你咋不直接解散国话算了?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不?我可告诉你,我电话是有录音的……”
“别跟我嬉皮笑脸,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这样跟我说话了。”曾总悍然拉关系,“段兆芳那个人,我比你们了解,你可以打听打听,上一位镇国公夫人姓什么。”
拍下额头,关荫一副诚惶诚恐的口吻:“爱玛,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合着是你啊?你是那个谁,那个谁来着,老老段的内侄是吧?你咋不早说呢。”
曾总觉着心里踏实了一点,就是嘛,你一个戏子,你怎么敢跟我嬉皮笑脸了,这下怕了吧?
关荫叹道:“你要早说,我好提前想想咋收拾你啊。”
呃?
“你这不是找抽么,我一小演员,好不容易凑上国家队的热闹,这能放手?”关荫表态,“本来吧,我还打算装模作样表达一番不安,毕竟这么年轻,又是个泥腿子出身,哪懂什么贵族生活啊,想着要不推掉算逑,可是你这一个电话,我觉着要推了,估计传出去得被人笑话,说我铁头娃怕了你,那不行啊,所以我决定,就接这活儿了,怎么着吧?”
曾春来瞠目结舌不知该说啥。
绕了一大圈,你就是这么答复的?
“我这个人,曾总应该出去扫听扫听,一般是不吃激将法的,除非你真想跟我打一架。”关荫建议,“要不这样,咱们约个地方,你说是文斗呢,还是打架,你选择,咱们立个生死契,打死不管那种,看谁最后竖着出来,咱们听谁的规矩,你寻思这个计划咋样?”
曾春来就撂下一句话:“年轻人,不要自视甚高,你名满天下,但你什么都不是。”
关荫也撂了一句狠话:“老头儿,不要自寻死路,你家财万贯,你也很引人垂涎。”
这就成了小孩子赌气了。
一回头,关荫找段大人抱怨:“你们家那啥亲戚啊。”
“曾家?”段大人道,“最近有点飘,你看着收拾吧,不过也要当心,这个家庭,有一个优点,认准的事情,人家倾家荡产也要做到。”
那不能。
“我没那么大吸引仇恨的能力,我就是一法师,猎人,或者别的啥,不当战士。”关荫说着又不靠谱儿,“你就不能把那帮人开除出亲戚行列?”
段大人也无奈:“我能说开除就开除啊?你看着办吧,还有注意到京西北影视基地,也有人想为难你们。”
巧了。
曾春来还真就找京西北影视基地去了。
不过,那边的人没像京郊影视基地那帮人一样脑残。
“没办法,我们没办法。”那边回复。
曾春来也没把惹事精太当回事,就是个戏子你能有啥能量?
“花点小钱,就当是让这帮戏子知道知道资本的能量。”曾春来特有信心。
那不能没信心啊,一笔钱砸下去立马立竿见影。
但凡影视基地,必有一帮闲人。
京西北影视基地那边养的闲人就不少。
这帮人,你要说是群演吧,人家还懒得跟你演戏,这么说吧,人家就穿一身古装,你要在那边拍现代剧,人家就给你往镜头里头凑,你要敢拍古代剧,人家穿一身八百里外就有那股臭味的西装,人家就往你镜头前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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