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家长在教学楼前集合起来了。
各班班主任组织全班同学从教室里出来,来到教学楼门前准备和家长会和。
关荫跟几个老师走在后面,他主要关心的是大部分学生的成绩。
比优秀中学差了多少?
“很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位班主任说实话。
这学校算不上一流,甚至连二流前面都很勉强。
这么一所学校要想让学生比得上教学资源更优秀的学校,那必须得加强师资力量才行。
可偏偏就是师资力量最难加强。
本校曾经有几个王牌老师,在全大区都算特别有名的。
可是有啥用?
“九中的校长过来考察,跟人家一说,人家立马过去了,在那边工资还一样,可补贴更高,再加上人家在职称评价上能得到公平的对待,当然愿意留在那边了,咱们学校可怜巴巴的就给王牌老师一人一个月多给二百块钱,就这还是说什么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一位班主任吐槽,“光想着什么研讨会在这里开,不想着把那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上,留不住老师,那你能有啥办法。”
难道用了新教学设施还提高不了吗?
“很难,这学校关系户太多。”一位年轻的班主任当面说,“我们班算是全年级最好的班级了,一到逢年过节各种登门拜访,还都是学校领导带来的人,你还不能推出去。于是,把一些根本没有学习能力,也不听教育的学生,放在班里就给全班拖了后腿。我说的不是成绩,而是课堂纪律等等一系列拖后腿,从而也拖慢了全班教学后腿。现在的学生是家长不想管,学校不愿管,老师不敢管,凭自己照管,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他们不拖慢全班的后腿,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那别的班级像那四个学生的情况多吗?”关荫问他们。
几个班主任互相看了看,摇着头都说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混子。
“我们有一位很优秀的国文老师,就是被这些坏学生调到班里不听话,气得一怒之下,跟校长拍了桌子,然后去外面进私立学校了,这学校的关系户算是全大区最多的吧?”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生气道,“这种学生,你就是想管,家长也拖后腿不让管,你要是把人家的孩子骂一顿,人家找上门,最差也把老师骂一顿,有些有钱有势的,还会想办法报复,有时候,真不是咱们不想把所有学生都教成人,而是有些学生你咋说都不听,一年就那么点时间,我们为这几个学生拖慢别的学生的教学,还是让他们从课堂上滚出去?要是选前者,别的学生咋办?要是选后者,人家家长到学校闹来,里外不是人。”
那就是学校的问题。
“还是要下狠心,把能教育的教育过来,教育不过来的,也只好放弃掉算求了。”关荫发狠道。
但这可不是明面上能讲的话啊。
“我还管那个,爱学不学不学滚出去先。”关荫痛恨道,“我当时班里就有几个不学好的,天天不是想着咋占漂亮女生的便宜,就是出去跟社会上的坏人横行霸道,打个台球都讲谁不给钱谁才是有面子的。对这种学生,不要说老师,就是社会对他们都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以后去感受社会的残酷。”
“才怪。”女老师苦笑,“一些有钱有势的人,人家孩子就算高中文凭都没拿,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关键还是一些本身没有优势还被拖下水的学生,有几个学生很聪明,结果都被牵连了。要我说,对那些不学好的家伙,就应该彻底放弃掉,不是我心狠,而是这些人咋教都没啥用处,反而让大部分学生的时间浪费掉了。”
“此外还有艺术生,我们班是个文科班,有十几个艺术生,三天两头请假学艺术去,我也不知道到底学了没有的,反正三五天见不到人,一问就是学艺术,文化课根本不管。我就奇怪了,学艺术难道就不要学文化课?”一个男老师当场批评,“这些学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家里比较有钱的娃,你一管,人家说自己是艺术生,要是都不管,学校又说我们不尽职尽责,这咋尽职呢?”
具体点。
“三个美术生,我有时候出门去买点水,就在外头大街上遇到好几次,那是他们自己说的学艺术的时间。两个学音乐的,我跟他们的音乐老师也联系过了,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都说不管,可是三五天回一趟学校,一到教室里就调皮捣蛋,有些纯粹没眼看。”那位班主任生气地怒骂,“课堂上跟同桌做不堪入目的沟通,下课了跑到教室外头,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有问题,动不动就跟人动手,尤其欺负班里从农村来的学生,这些还抱团,哦,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说起这个抱团来,我们那个班还有几个女生,既不是艺术生,也不是体育生,整天抱团在一起,上课的时候,脾气暴躁的老师她们还不敢招惹,遇到脾气好的老师,听音乐放外放,一管还敢翻老师的祖宗,你说这种学生我们咋管呢?!”
今天都在没?
没有。
关荫走到旗台下,看了下家长和学生,他黑着脸也没人敢和他打招呼。
“毕业班有一些艺术生,家长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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