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炙烤这座依托文艺复兴成果的而建欧罗巴菱堡。
值守的士兵们都尽量的躲在城墙内的背阴处,卡顿和巴沙姆推杯换盏吃着炭烤金黄的鹿排,二人有理由庆祝,因为他们的‘谨慎’得到了总督欧瓦特的赞赏。
没有人知道,在城墙下边一处储藏杂物的破旧房屋内,三双眼睛审视着城堡内的一切……
夜幕降临,热兰遮城堡内无聊的一天又过去了。
大明的士兵仍旧没有动静,这让台湾总督欧瓦特子爵心里空落落的,他的火炮早已饥渴难耐,只等敌人敢来进攻,他便让无知的大明人明白什么是绝望。
虽然大明曾经打败了罗刹国,但他们荷兰国可不是罗刹国能比的,在欧罗巴,没有任何国家的战舰有他们荷兰国多,没有任何火炮比荷兰国的更精良,没有。
城内虽然只有五千多士兵,但欧瓦特子爵有充足的把握能支撑到巴达维亚总督乔恩的到来。
想起乔恩,欧瓦特就没来由的想发怒。
凭什么?同为总督,他的资历要比乔恩老上八年,他在台湾的战舰也比乔恩的要多,凭什么指派他来担任盟军统帅?
就因为他的侄女儿做了奥兰治亲王的情人?
好吧,欧瓦特又沮丧的喝了一杯酒,他并没有这么一个可人的侄女儿,否则他也会,用叉子叉起一块切割好的鹿肉,欧瓦特狠狠的咬了一口。
夜色渐渐变浓,欧瓦特酒足饭饱坐在宽敞的楠木扶椅上睡着了。
门咯吱一声轻轻的被拉开,三个浑身几近赤裸的高山族勇士贴着墙根慢慢摸向了城门东侧的门房。
黑夜并不能阻挡他们的视线,长期的山林狩猎生活,早已磨炼出他们坚韧的性格以及敏锐的听觉视觉。
三人在东城门左侧停下,似乎小声商议了一下,而后踮着脚悄悄摸进了门房。
门房内四个荷兰士兵正在呼呼大睡,他们一整天都在城墙上忍受高温,好不容易才盼到天黑。
屋子内漆黑一片,除却震天响的呼噜声之外,只余几只蟋蟀的悲鸣,突然,蟋蟀停止了鸣叫,三个高山族人动手了。
由于担心黑夜里触碰兵器惊醒荷兰人,三人手中并没有拿任何东西,而是在对了个眼神后直接挥拳击打在荷兰人的脖颈喉结处。
三人都使了大力,以至于士兵的脖子都向里凹陷,最边上的一人没有浪费任何时间,趁着第四人还没反应过来,朝着其人的脖子又是一记重拳。
而后三人跳到床榻之上奋力的将四人压住,以防抽搐的荷兰士兵引起距离门房只有二十几步远的哨兵的注意。
荷兰士兵皆是双目圆睁,惊恐的看着身上压着的野蛮人,他们想呼喊,但嘴里一直往外冒血压根发不出任何声音。
等待,焦灼的等待,并没有丝毫影响到三人的耐性,狩猎最先锻炼的便是耐性。
足足过了十息时间,在确认身下的三人再没有动静后,高山族人从尸首上下来,不顾满脸的鲜血,开始在屋子内小心的翻找起武器以及钥匙。
东城门的大门肯定是打不开的,钥匙一直存放在欧瓦特总督手里,他们要打开的便是东城门左侧的小耳门。
找到钥匙后,三人各自手持一把欧式十字剑,悄摸的向边门走去。
厚实的小铁门被打开,一人小跑着出去,朝着南方发出‘咕咕咕——’的声响,声音婉转悠扬传出去老远。
微弱的月光下,但见南边的沙丘后面闪起盔甲的寒光,大明士兵,动了。
负责通知的高山族人随即返回城内,但还没走几步,就见两个族人贴着墙根凝重的站着一动不动,脸色随即大变。
噗噗噗——一队荷兰士兵从城北踏步而来,进行例行的巡视。
“巴里,城门怎么没有关?”当值的尉官卢瑟冲门房内喊道。
见门房内并没有动静,这尉官便命令士兵们停下,并派了一人前去查看,片刻后,屋子内传来一声惊呼,卢瑟大感不秒当即冲城内示警,而后一个踱步便要冲入城门洞内去关城门。
噗呲——情急之下,黑暗中卢瑟并未注意城门洞里还靠墙站着三人,胸口顿时被刺了个对穿,但仍不忘记对身后的荷兰士兵们示警。
那队荷兰巡逻队至少有二十几人,闻声都将枪口对准了城门洞。
必须守住城门,必须守到大明的士兵冲进来,否则回去如何跟族长交代。
砰砰——砰砰砰砰——
城门洞里忽然飞出一个人影,夜色下外头的荷兰士兵并未看清,但下意识的二十几个士兵都冲着人影开了枪。
“斯卡拉——”
门洞内传来一声高吼,这是高山族人冲锋时特有的口号,意为有死无生。
先前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还没断气儿的卢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竟然最终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但没人去管那黑影是谁,三个高山族人拎着十字剑嗷嗷叫着冲向了巡逻队,一剑便削断了当先荷兰士兵的枪口,而后一个猛刺刺穿了这士兵的脖子。
荷兰士兵刚刚打完一轮枪,哪里有空换子弹,片刻的功夫便被刺死了好几个,余下的士兵这才扔掉手中的遂发枪,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少倾,城北边传来一阵骚乱,距离东侧门最近的城防兵听到了动静,加速向东侧门冲来,而东侧门外的大明士兵此刻还未赶至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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