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报告还是要做下去的。
似乎从这个“命运计划”开始,对方留下的历史纪录就比较明晰了。
当时,对方的那个世界似乎在进行基因调整后的“调整者”与未进行基因调整的“自然人”之间的战争。战争十分惨烈,大规模杀伤性兵器的频繁使用使得还没冲出地月系的人类伤亡惨重,甚至随时可能灭绝。为此,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迪兰达尔就炮制出了“命运计划”。
甚至,对方还保留了命运计划开始时的演讲——可惜这些文字资料都只能转化为数字讯号传回来,却是没有确实证据的。
*
“所以我现在更想说,我们这次一定要和另一个最大的敌人战斗。而我们也必须击败他,得到解放。大家应该也知道,有史以来,人类历史上战乱不断,总是存在最大的敌人,这是永远也无法克服的,我们自身的无知和欲望。脱离大地进入宇宙,得知这肉体各种秘密的现在,人类至今不知他人、不知自己、不知未来的这份不安。使人们追求平等富裕的善良欲望毫无止尽的延伸出去。这就是现在的我们。争端的种子和问题都延伸于此。但这也到了结束的时候,能给予了结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克服一切,所有的答案已经在大家心中。由此理解自己,理解他人,预知未来,这才是阻止重蹈覆辙的唯一方式。”
——这就是命运计划开始的演讲。
其议长将之称之为“赌上人类存亡的最后防御措施”。
最开始的目标是建立一个调整者的世界,所有人都在胚胎状态进行基因调整。但是又如何——克服欲望、理解自己、理解他人、预知未来呢?
很简单,从出生开始就决定职业,并且在基因中就烙下“对此毫不怀疑”的种子的话(这一点似乎来自于之前的另一个尝试),就自然而然的没有问题了。
甚至就连婚姻,因为调整者需要较高的基因适配率才会有后代,为了繁衍,人类出生前,就会进行好“婚姻的预定”,并且让人在未出生前就会觉得对这样的婚姻觉得理所当然。
人们会遵从基因的指导。
但事实上,基因的调整是有限度的。这种职业的确定需要根据原本的基因状况才能决定。如果一个人的基因里完全没有音乐家天赋,那即使是基因调整也不能改变这一点。其他的天赋也是一样。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部分职业需要的人数不足,而部分职业又有很大的剩余。
可既然人类不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怀疑,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转职的可能,如果强迫性的转职,就会继续造成骚乱。那么,“让人类永久和平下去”的想法自然也是无法实现。
为此,命运计划就做了更改。
限制自然的繁衍,而根据社会的需要来决定应该“制造”怎样的婴儿。
接下来的发展几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所有的婴儿都不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怀疑,而他们的制造又是根据社会需要而决定的。那么,繁衍不再需要,性别也就不再需要,甚至连容貌的区别都不需要了……
自我几乎被抹杀。
不会去渴望未来,因为没有什么好渴望的——未来已经全部知晓。
不会去怀疑未来,因为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们对一切都确信不疑。
……
但是毫无疑问的,在这样的社会里面,人类的进取心也被抹杀了。
为此,几乎建立了一个□□政权的PLANT议长迪兰达尔在去世前留下了最高律令:向外发展!
而这个律令,也就被镌刻在了此后所有出生的调整者的基因里。
是的,他给这样的世界留下了最后的进取动机。不断的发展不断的发展,拓展人类的生存空间。
然而,这样的律令却并非是人类真心的愿望,而是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执行指令罢了。就和他们其他的所有行为一样。
因为在这之前,所有的反抗者都已经被屠杀,而下一代又都是“根据社会需要”或者说“根据自身基因”出生……不,出现的。但反正对未来毫不怀疑的人,很快,这条律令就成为了最高法典,一切依此服务。
不能不说的是,迪兰达尔还是相当成功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拥有“特权”的阶级,连自身也成为了“命运计划”的一个棋子。很快,这个世界就成为了一台运转“拓展生存空间”的机器……
不断的向外发展、发展、直到它的平行空间的通道也被打开了为止。
**
“真的是机器人的机器王国!”巴里特议员悚然而惊。
而其他的议员,差不多和他的感觉一样。
同时也在心底感到了一阵阵的无力。
除非把自己也看作是机器人,否则这样的对手又怎么打赢?虽然早就知道危在旦夕,但是这样的无力感,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联邦议员们心底,却实在是第一次出现……
“人类不是为了世界而存在的,而是有人类存在,才被称之为‘世界’……”
议长别有意味的喃喃自语声在私语声大作的会议厅中是如此的特殊,于是,议员们忽然都想了起来,这位头发花白的议长在最开始说过的话——最后的可能性!
“议长,最后的可能性,指的是什么?”最早说出“机器人”这个词汇的中年军官此刻已经没有那种严厉的表情了,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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