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道很安静。因为附近全都是军队相关的地方,包括“监狱”在内。
“哟!安特留。”走出或者可以称为“拘禁所”的大门,伊瑟尔•洛恩有些惊讶的在街道拐角处看见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家伙。
尽管带着帽子,但那种特殊的品味——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是让他轻而易举的判断出了此人的身份,“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老朋友来接我。”
安特留•巴特菲鲁特却并没有表现出“老朋友”的亲近来。他摘下帽子和太阳镜,拄着拐杖冷冷的转身,“听说你还打算继续在军队里任职?”
“因为这个?”伊瑟尔嘲讽的笑开,“你认为我这个喜欢杀俘虏的人不配再待在军队里了?”
巴特菲鲁特皱眉。
确实,他们两个曾经是好友。或者是因为年龄相仿又同时参军的缘故——那是挺早的事情了。所以在血之情人节之前,就都已经升任队长了。
被称作“扎夫特军两大味痴”的他们在世界树战役之前关系一向很好。世界树之战,让他们俩个都拿到了星云勋章,但伊瑟尔杀害已经投降的俘虏的举动,却让他们决裂。
现在,伊瑟尔这个差不多算是捡回一条命的家伙——确实,他喜欢杀俘虏算是出了名了。本来就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还是拉克丝动用自己的声望才保下了这个扎夫特的名将。因为扎夫特的名将真的所剩无几了——说起杀俘这件事情的时候居然还这么理所当然的口气,让他异常的不舒服。
“你也是。”穿着便服的伊瑟尔走过了同样穿着便服的巴特菲鲁特身边,用一种很“军人”的语气开口了,“安特留•巴特菲鲁特,如果你只是因为‘ZAFT不禁止杀害俘虏’这一点背叛了军队的,我也瞧不起你。”
一个败军之将这么说一个现在被全PLANT传颂的英雄,这似乎有些过火。伊瑟尔却把这话说得极其自然。
“……所以我不回ZAFT。”巴特菲鲁特却也没有反驳。
是啊,所以他不回ZAFT。
就好像阿斯兰•萨拉。
就算把他们宣扬成了英雄,他们曾经主动背叛是事实。舆论的宣扬,并不能让他们有任何的安慰。这个事实是沉甸甸的——民众的喜爱称赞,反而让人很有罪恶感。
然而,这样的话却反而让伊瑟尔呆住了。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巴特菲鲁特,“味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是一个白痴?”
巴特菲鲁特的独眼眼角跳动了几下,“我也不知道一个败军之将可以这么嚣张的。”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温和派。如果你是温和派的那些白痴,那你爱上哪去上哪儿去。可是,拉克丝•克莱茵,你选择的那个主子,不是温和派吧?”
尽管仅仅听过拉克丝在那一次辩护中的演讲,伊瑟尔却毫不客气的将拉克丝•克莱茵这个目前温和派名义上的领袖指认成了非温和派,语气及其坚定。
而他的话,也让巴特菲鲁特哑然。
或者其他人可以认为那是拉克丝女孩子的善心发作,不想要杀人、想要保护什么,他这个看着她一路走来的人,却是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的。
巴特菲鲁特当然知道拉克丝不是真正的温和派。她的手段和表现都隐隐的表明了这一点。而她,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忌讳过这一点。
可是,比起温和派的其他人,拉克丝更给他一种能让人安心、能领导好这个国家的感觉。
“如果现在的PLANT都是那些温和派的白痴,我也不想回军队去。”伊瑟尔继续说道,“虽然现在对那个拉克丝•克莱茵,我也不抱有多少信任感。但她至少给ZAFT留了一点元气,这一点我感谢她。战争迟早还会再开始。如果人人都逃避,PLANT迟早会在那些温和派的手里完蛋。”
他用充满不屑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巴特菲鲁特继续哑口无言。
*
伊瑟尔其实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巴特菲鲁特早就知道这一点了。然而,在一群他看不起的人掌握政权的时候,他居然还是决定回到ZAFT去……
本来,他是想来好好的和他谈一谈杀俘的问题的。
可现在想想看的话,在那样的局面下,确实是杀俘更能尽快的解决战争不是吗?伊瑟尔不过是一早就坚定了自己的路。相比之下,犹豫迷茫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怀疑起温和派道路的他反而比他不过。
拉克丝明明也不喜欢杀俘,但她宁可引起温和派的猜忌也要保下伊瑟尔的原因,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味痴,你这是什么表情……”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伊瑟尔注意到巴特菲鲁特的表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你还真准备去做个白痴?”他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
巴特菲鲁特额头青筋跳动,“我忍了一次不能忍第二次——伊瑟尔•洛恩,你有这个资格喊别人味痴吗!?”
伊瑟尔没有回答,他只是再次看了巴特菲鲁特一眼,“很好,看来距离白痴还是有点距离的。”
他顿了一顿,“克鲁泽的事情,还有创世纪的第三发,这个算你们干得漂亮。”前者他完全没怀疑到,后者他完全不知情。但伊瑟尔可不愿就此多说,“但你们到底打算给PLANT带来一个怎么样的未来,我会睁大眼睛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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