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巴, 刘晋雅喘着气,在鼻息之中能闻到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
钟瑜晓的血。
舔了舔唇角的水光,她愣愣地望去,见到钟瑜晓笑得从容, 抚去血迹的指尖圆润饱丨满、漂亮优雅,不久前正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昂起头承受突如其来的亲吻。
“我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闻清楚了吗?”
钟瑜晓说话腔调懒洋洋的, 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从容不迫地看着慌张的她。
即使在做了那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以后。
刘晋雅一边瞪着钟瑜晓一边后退,恍惚间撞到了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她惊醒过来, 觉得盯人的钟瑜晓太危险,转身开门, 去办公室里拿起自己的包急急跑走, 甚至没有关上助理办公室的门。
她没有坐电梯,一口气跑了十多层楼梯, 实在是浑身发软喘不过气才按着扶手蹲下来。
楼梯间顶上的小灯散发着苍白昏沉的光, 照得四下晦暗不明,刘晋雅无力坐在冰凉的阶梯上, 揣着自己的小皮包发抖,耳边尽是五金锁扣随着呼吸起伏相碰的清脆轻响。
“怎么会呢……”她回想着办公室里的一幕, 犹是不敢置信, “她为什么要……”
刘晋雅念叨不下去了, 下意识又要去碰被吻过的嘴唇。
抬手到一半,她听到楼上传来声音,吓得停住了,一刻不敢停继续往楼下跑,奔到大街上被迎面而来的冷冽夜风吹得发颤,哆嗦着往家的方向走。
刘晋雅回到家里,鞋都不脱就去了洗手间洗脸,而后抿唇有股腥甜的血味,后知后觉地捧一掬水漱了口,用发麻的舌头舔了舔唇角和齿间。
大约是最后一句话太震撼,她觉得哪儿哪儿都有钟瑜晓的味道。
刘晋雅清楚这是心理作用,关掉水龙头,慢悠悠晃到房间倒在床上,也不嫌装着手机的大衣碍事硌人。
她闭上眼睛,听着急促的呼吸平稳下来,迷糊间有了些倦意,要坠入梦乡时又被肚子的饥饿感闹醒,无力叹气——不管发生了如何惊天动地的事情,人还是要吃饭的啊。
刘晋雅睁开眼,扭着身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解锁便见到钟瑜晓的信息。
“对不起。”
刘晋雅魔怔似的回忆起祁苏说过“经理发信息通常不超过三个字”,莫名想笑。
看吧,兜兜转转,钟瑜晓三个字的发法不又回来了?
她暂时理不清思绪,满心记挂的只有今晚该吃的一顿饭,打开订餐APP随便订了份最近的快餐,倒回去睡了十分钟,立即接到了外卖小哥的电话。
整了整衣服,刘晋雅发型乱了懒得梳,解开了发圈披头散发下楼取外卖,胜似女鬼的失魂模样让外卖小哥给了东西就走,要五星好评的话都不敢多说。
她吃了饭,总算有精神换一身轻便的睡衣,抱膝蜷在沙发上看地方电视台的晚间档电视剧,任由茶几上的手机隔一会儿就疯狂震动也不予理会。
一小时过后,刘晋雅发呆休息够了,打算去洗澡,摸着手机一瞧,28个未接来电全是钟瑜晓打来的。
次数倒是吉利。
刘晋雅看了看记录,猜想外卖小哥能侥幸打通电话多亏钟瑜晓开车回家需要时间了。她划拉掉未接来电的提醒,看了看星期四的日期,崩溃地揉揉头发——为什么今天不是星期五呢?在这么尴尬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明天怎么能镇定地去上班?
她苦恼着,害怕第29个电话再打来,查看工作日的手机闹钟之后便关机了。
发生的事情太多,刘晋雅反而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天亮。上班这么久,她已经养成了习惯,到点起床,依着平日的步骤洗漱穿衣,准时拿着包要出门。
直到看到没有拉上拉链的空落包包,她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狼狈逃跑间被落在办公室的工作笔记本。
刘晋雅想了想,坐回沙发上瞪着时针走动。
现在去办公室实在是太早了,万一撞上钟瑜晓,被叫去办公室单独聊聊呢?大清早的,财务部安安静静,不会有紧急的工作任务和来询问的同事打扰,她只能在密闭的办公室里面对钟瑜晓。
昨晚那么多充裕的时间,她根本不敢细想这件事,埋头睡觉,现在离最晚出发时间紧巴巴的十来分钟,她却突然开始考虑如何看待昨晚的事情来。
一周前,刘晋雅凭着一个眼神猜测钟瑜晓喜欢自己,又以“我没有值得喜欢的地方”的理由否定。
隔了不久,她啪啪啪被打脸了。
或许是曾经想过这个可能,刘晋雅没有太关注性别问题,只是害怕她说个“不”字会得来钟瑜晓更加过激的反应。
她现在不愿意谈感情。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刘晋雅对感情这回事已是绝望,想到要和另一个人以亲密的关系绑在一起,浮在眼前的不是甜蜜的未来,而是出现问题之后的歇斯底里。
她想拒绝,不是针对钟瑜晓这个人,而是太胆怯太无能,不敢也无法再投入下一段感情。
问题是怎么拒绝呢?
刘晋雅抿抿唇,抬手抚过昨天被钟瑜晓抓疼的肩膀的时候,想到自己挣脱不开,控不住抖了抖。
十分钟不知不觉过去了,她知道再不出门会迟到,叹口气,拎起包出了家门。到了小区门口,她想买点方便携带的早餐,抬头寻着小吃摊,一望便见某辆熟悉的车在路边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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