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可受打发围观百姓, 刻意又在外多逗留了一段时间,掂量着时间差不多,仙客们该离开了, 才缓步往内走去。
果不其然, 堵塞在庭院客厅的仙人已经不见了。
“好可怕, 吓死妾身了。”
这时幽幽颤颤的女音在耳边响起,汪可受吓得一个激灵跳远。看清是墙壁里狐夫人在说话,他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出声, 吓我一跳。”
狐夫人幽怨地注释汪可受,“宅子里突然塞满了仙人,又何止吓了妾身一跳?当时妾身吓得直装死, 这会子才敢出来喘口气。”
狐夫人身边的几个侍女拍打心口, 异口同声的附和:“是呀是呀, 可太吓人了!”
“天宫仙友、地府鬼友、人间官师。天上地下人间, 柳郎君的关系圈真真令人佩服到无话可说,妾身都怀疑他是天道宠儿了。”狐夫人揪扯着帕子,羡慕得掉泪。“此等人生赢家,世间谁人胆敢招惹?若有,定是不晓得‘死’字该怎么写的!”
汪可受点点头先是认同狐夫人之言, 紧跟着马上就笑了。“那你知道该怎么写吗?”
汪可受堵得狐夫人说不出啊。
狐夫人脸庞扭曲了一下,捂着脸难受地蹲下来抽泣, 心塞得说不出话。
“色字头上一把刀, 妾身要戒色!”她苦着脸发誓。
信了你的邪!
汪可受嗤之以鼻,耳边依稀还环绕着昨日狐夫人哀求他在壁画里画上俩美男子给她当男宠的话语。
“已经亥时已过半, 该上榻就寝了。你明日要交课业这般繁多, 还未完成?”
慕云行从屋外进来, 发现柳青玉坐在书案前挑灯埋头苦写, 不由一问。
柳青玉微微摇头,手下书写的动作未见停止。“我在写诗。”
慕云行听罢,思绪一转来到了白日的诗痴仙人们身上,不悦他们占据柳青玉时间,顺嘴淡声说了一句:“不必为他们劳神苦思。”
听出了其中隐藏深意,柳青玉笑得如同夏花绚烂。“在我身边待久,你越发的有人气了。”
感觉还不错,他喜欢对方的占有欲。
“不过不是他们,是他,只有他一个。”笑过之后,柳青玉把手中羊毫放好在案头笔架,吹干纸上墨迹,然后拿起书案右方一叠写满新诗的纸张走向慕云行。
“此乃在下倾情之作,准备赠予我道侣之情诗,请阳尊指教一二。”
慕云行双手微微一紧,接过纸张的时候顺带抓住了柳青玉的双手。
慕云行的肌肤偏凉,此刻柳青玉通过双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肌肤已经热了起来。
他抬眸与慕云行四目相对,被那双莫名光亮的双眼看得有点脸热。“早上得知众仙前来求诗,当时便有个念头很想送你一首情诗。不成想午间歇息过坐下便情难自禁,不舍停笔,一下子写了这般多。”
“看看吗?”柳青玉凝视着慕云行轻声说。
慕云行摇头,“明日再看,眼下我也情难自禁了。”
话音落下,没等柳青玉反应过来,他便放下一叠情诗,拉着柳青玉的手日常灵修去了。
过了一夜,柳青玉醒来忽然有感功德大增,赶紧内视一番,结果发现今日的增长量加之先时诸多积累,将他内里九成皆染上了功德金光。
柳青玉感到莫名其妙,把发现跟慕云行一说,问了他才知道,原来南方多地发生洪灾,朝廷腐败救灾不利,数十万百姓受难被迫离乡北上求生。
第一批灾民抵达金陵的时候,以姥姥为代表的兰若寺、金华鬼市妖鬼势力见官府无可奈何,于是在姥姥的提议之下,纷纷加入了救灾之列。
靠着闻名天下的燎原多年以来兰若寺积攒下了不菲财富,后来鬼市开展顺利可谓日进斗金,再加上兰若寺的农业发展虽然开始不久,却也成果不俗。
靠着这些,兰若寺一众鬼妖联合柳青玉在金华的友人同窗,与他们家族一齐努力,结果还真让他们解决了金华一带的灾民问题。
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姥姥他们的所作所为挽救了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的命运,收获海量功德,理所应当。
而无论燎原酒、鬼市、兰若寺农业均与柳青玉脱不了干系,更可况姥姥会下决心做出此种颠覆世俗对妖鬼认知的举动,脱离不了柳青玉的影响。
倘若无柳青玉此人,姥姥他们绝不会这么干,甚至脑海中都不会出现这般想法。他们的命运、思想因柳青玉而改变,是在双方相遇的前提之下,今日这一切才会发生。
如果没有柳青玉一切就都不存在。
人不在金华,功劳却是实打实的,可以说此次破灾之功柳青玉起码要占一半。
是巧合亦是命运使然,柳青玉收到了天道奖励的巨额功德。
“那么,倘若姥姥吸收了功德,是否便可脱离真身限制来京与我同聚了?”柳青玉喜不自胜。
讲真,分别良久,他连兰若寺外的一棵小草都格外想念。
一想到很快便可到姥姥和小倩、瓶儿她们,柳青玉路过画壁的时候难得没给狐夫人黑脸看。
但是远在金华的姥姥就面如黑炭了。
曹国夫人家的俩孩子在外面玩耍,一个自称黑山老妖憨批外地妖带着几十个虾兵蟹将来到金华,见二子长得团团粉嫩被喂养得灵气充裕,把他们兄弟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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