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仔细去看,却又发现左思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他大概是被乐色打坏了脑子,出现了幻觉。
阿明这么想着,转身朝着楼道里走去。
阿明的家是老式的筒子楼,七层高的楼,却没有安装电梯,阿明的家在六楼,他要爬挺长的台阶才能上去。
阿明不过二十出头,身强体健,平日里爬六楼也不过只需要个五六分钟罢了,然而这一次他受伤不轻,脑子昏沉沉的,手脚也是酸软无力,刚刚爬到二楼,阿明便气喘吁吁,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空气似乎全都被抽尽了一般。
他扶着栏杆,瘫坐在楼梯上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
身体太过虚弱,阿明在台阶上坐了半天,也没有缓过劲儿来。
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白天的气温很高,楼道里面密不透风,往常进来之后便感觉和进了蒸笼一样,走两步汗便哗哗地往下淌,今天,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
楼道内的温度低的吓人,阿明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冒出了许多细密的颗粒,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彻骨的寒气从心底深处弥漫出来。
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阿明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一阵阵地冷风裹挟着彻骨的寒气,钻入了他的耳中。
阿明浑身僵硬,整个人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自己旁边的是什么东西,恐惧在心底弥漫升腾,化作实质,牢牢地将卡住了他的喉咙。
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止了下来,阿明瞪大了眼睛,肺部因为缺氧而剧烈地疼痛起来。
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当遇到未知的超乎正常情况的事情时,恐惧的蔓延根本无法控制,他原本就有伤,这么一番折腾之后,阿明支撑不住,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异状全部消失了,阿明瘫倒在阶梯上面,生死不知。
***
Cissy和乐色只见过几面,因为不喜欢弟弟的这个朋友,Cissy和乐色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来往。
她是直到乐色住在哪里的,弟弟身上的伤燃烧尽了Cissy最后的理智,她打车去了乐色的家,想要找他算账。
乐色的家距离阿明他们的家并不远,坐车过去也不过二十几分钟,他和自己的老子住在一起,没有正经的工作,吃穿用度全都靠他爸爸开车赚的钱。
乐色的爸爸对这个儿子千娇万宠,溺爱的不得了,在这种情况下,乐色只是成了一个小混混,没有惹出什么大祸,也算是祖上烧了高香的。
早上在左思那里,乐色冲动之下揍了阿明一顿,他下手没轻没重,见到阿明不动弹之后,整个人已经懵了,下意识地便逃离了现场。
回到家之后,乐色整个人心神不宁,他虽然混账了一些,不过为人还算仗义,冷静下来之后,他便清醒了过来。
他不该对阿明下那么重的手的。
乐色心神不宁,捏着手机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阿明躺在血泊里面的样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地浮现。
他那会儿已经气晕了头,下手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阿明到底伤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送到医院去。
无头苍蝇似的绕了半天,乐色咒骂了一句,准备去查看一下阿明的情况。
推开大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门外根本不是走廊,而是另一间房子。
这间房子十分眼熟,乐色一眼便认出来,这里是左思住的地方。
瞳孔蓦地紧缩,手中握着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乐色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人解答乐色的疑问,这个房间和左思家的客厅一模一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地不同。
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乐色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靠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面。
乐色的眼睛瞪得极大,他蓦地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一面墙壁,一面上面布满了粘稠血液的墙壁。
乐色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凄厉地惨叫一声,蹬蹬蹬地后退几步,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乐色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仰面倒了下去。
砰得一声巨响,乐色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剧痛从后脑勺处传来,乐色眼前一黑,嘴里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尖叫。
“乐色哥,乐色哥......”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乐色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凝固起来,后脑的疼痛被他忽略了,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敢回头去看。
“乐色哥,乐色哥......”
那个声音变得凄厉起来,乐色只感觉自己的耳膜像是被人用刀划过,疼痛翻涌而来,粘稠滚烫的液体从他的耳朵里涌了出来。
血腥气变得更加浓郁,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浸透在了血池之中,冰冷刺骨的寒气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极度的恐惧控制了乐色的身心,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身体动弹不得,感觉却变得异常地敏锐起来,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双腿爬了上来,阴冷黏腻的触感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瞳孔不断地放大,恐惧让他连呼吸都没有办法控制。
这场酷刑的折磨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那个东西终于顺着他的身体,爬到了他的眼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