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居然真的就这样被解决了。
唐诉还接到了来自孟初感激流涕的电话。
“卧槽诉儿,十个亿牛逼啊!”
电话开头,孟初就直接了当地表达出自身的崇拜之情。
“……”
“我知道。”
话语一顿,以为自己有好好收敛住情绪的他又继续说道:“她确实很厉害。”
孟初对此很是鄙视:“不是,我夸得是十个亿。你荡漾个毛线,当年拿到奖杯的时候都没见你有这么嘚瑟。”
唐诉将手机换了只手拿。
“我眼光好,当然值得骄傲。”
如果放在别的事上,孟初一定会怼唐诉两句,但对于已经被他当成恩人一般存在的林鹭,他对此却很有认同感。
“还真别说,原本以为你这幅德行活该单身一辈子,结果居然还真找到个挺不错的姑娘。啧,虽然现在还没能追到手,但我相信你啊诉儿,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唐诉:“……”
还没追到手。
扎心了。
孟初又说:“话说诉儿,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啊?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告白?要我说要就直接见一面得了,让她知道你是唐诉有什么不好,网上一堆小姑娘天天嚷着要嫁你的。”
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一样语重心长……
唐诉用另一只没拿手机的手端起刚烧开的水壶,将水倒进杯中,半透明的白色热气在杯口缓缓缈开。
“她不一样的。”
放下水壶,他端着杯子穿过客厅和走廊,灯是感应控制,所到之处一片灯火通明。
“有啥不一样?”
“你见过刺猬吧。”
“……废话。”
唐诉推开了卧室的门,在那一大面落地窗前停下,楼很高,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很渺小,窗面印着他的倒影以及窗外繁华辉煌的夜景。
他想起她,心一下就暖呼呼的。
“她就像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刺,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但其实又怂又胆小,不敢让自己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那样就是全部。”
提到她,连唇齿间都藏匿着温柔。
“所以不一样的。”
“我怕我突然闯进她的世界会吓到她,她那样敏感的性格,多半撒腿就跑了。”
孟初听得似懂非懂。
最后只总结出一句:“你对她很了解啊……”
按理来说唐诉玩这个游戏还没有两个月,却对十个亿已经了解至此,看来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唐诉气定神闲:“我高三就认识她了。”
诶?
怪不得呢……
原来情种早就在那时就埋下了啊,他还说这段感情怎么就萌芽的这样飞快。
不过话说回来……
孟初猛地反应过来:“高三?那不就是……?”
这件事如今提起来,唐诉已经没了过多的感觉。
连语气都是一成不变的平静。
“嗯,是我爸妈出事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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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鹭做了个梦。
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做过关于那件事的梦了。
梦里她还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臂上满是淤青和伤口。
周围很黑,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干净的黑。
有个女人在尖叫。
一边尖叫一边对着她嘶吼,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厌恶和绝望:“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她!是你!”
那声“是你”尤为尖锐,像是粉笔边缘擦过黑板一般,生生地划破了她一直伪装在外的平静,只留下最深处一团乱麻的不安以及害怕。
她一下惊醒过来。
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六点,秒针走动所带出的滴滴声是在凌晨时分唯一的响动。
摆放在床柜上的台灯依然亮着,带着暖意的灯光柔和暗淡,是适合睡眠的亮度。
自从五岁发生了那件事过后。
她就再也无法关着灯睡觉。
那样刻骨铭心的恐惧,让她不得不去抗拒黑暗。
额头和眼眶都是凉凉的,估计是冷汗和眼泪,林鹭愣住半晌,然后抬手抹了一把眼睛,那里湿乎乎的,果然是哭了啊。
真没用。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笑,最后却重重地砸了回去。
都过了多少年了,这件事却还是她身上最致命的点,每当戳中一次,就会将那些该死没用的软弱全部暴露无遗。
可恶。
她蜷缩起身子,用被子捂住眼睛,一边暗骂了声,一边小声地抽泣起来。
好一会儿,伴随秒针永远规律的走动声,她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睡是应该不可能睡着了,林鹭索性爬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走进书房,放起音乐,对着铺了一整张书桌的稿子继续扣起细节来。
她画画的时候很难会分心,等到人物细节扣得差不多,只剩渲染一下背景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居然就到了午饭时间。
除此之外,屏幕上还有来自蛋哥的微信消息。
她解锁点了进去。
【专业摄影一百年:可爱多和打一百已经和好了,他们让我替他们给你说一声谢谢】
这条是九点多发的,大概是见她一直没回,蛋哥在十点四十再次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专业摄影一百年: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十一点又是一条。
【专业摄影一百年:你像只永远也叫不醒的猪】
林鹭虽然眼睛已经将所有的消息全都扫了一遍,但思维却还停留在可爱多和打一百小姐姐已经和好这件事上,想起可爱多昨天那副压抑到极致爆发出来的模样,如今他们能和好她由衷地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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