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王永吉这货,历史上也是搞笑。
屁颠屁颠投了鞑清,然后人家要启用他的时候,这货来一个坚辞不受,便是建奴这么蠢的都能看明白,说这货是喜好风名,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永不录用”。
将这货晾了一会儿,然后鞑清再去问,给你个户部侍郎你当不当?
王永吉是怎么办的,就像当初投鞑清一样,二话没说屁颠屁颠就去了,再也不敢搏什么虚名了。
崇祯皇帝想到这儿,拿起绝命疏瞅了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门道:“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驴唇不对马嘴的,哪个没品无才的写的?”
“还绝命疏,威胁朕呢?”
这声音大,门口站着的太监们全听了个清楚,王德化心中一凛,心道皇爷这是对那王永吉不满,这可是逢迎拍马的好机会。
他招手叫直殿监的掌印李春过来,低声道:“李公公,方才皇爷的话你可是都听清楚了。”
李春正在琢磨,见王德化也有这个意思,便是点头道:“这个唤做王永吉的,咱家早就见他不顺眼,上这绝命疏威胁皇上,要不咱们,替皇爷把他给除了?”
听见李春话中咱家的自称,王德化自然有点难受。
想当初,自己是堂堂司礼监秉笔的时候,这小子就是个暖阁外头的随侍太监,见到自己都恨不能叫干爹。
现在可倒是好,李春这小子在皇爷面前一顿溜须拍马,一步登天直接混到直殿监掌印这个位子来了,在本公公面前都敢托大自称咱家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王德化却也知道,直殿监掌管大内清扫、洁尘等事,虽说权柄不高,但毕竟总能在皇帝身边,也是份红差。
日后自己若想坐到司礼监掌印,须还得靠这李春在皇爷跟前美言几句才行,思虑此处,他面上毫无不满之意,微笑着问道:
“李公公也有此意?”
见对方点头,他又说道:“这事儿咱们不能自己动手,不然又叫那帮文人无休止的弹劾,给下面放个风声出去,自然有人赶着对咱们阿谀奉承,叫他们去办,你我里外都相安无事。”
“王公公好计谋,只是这人选要找谁去?”李春先是一笑,继而面色反转,沉吟道:“这个人,要对朝廷忠心,又不能是我们这边的人。”
王德化眼前一亮,“这简单,王永吉如今在家赋闲,给扬州府的知府放个风声,就说这事儿如若办成,重重有赏。”
“好,我这就去办!”李春点点头,道事不宜迟,转头便要走,不过他刚走出几步,就听暖阁里头的崇祯皇帝怒喝一声,将绝命疏扔出来,喊道:
“替朕把这玩意儿扔了,这个王永吉,真是混账!”
王德化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把绝命疏捡在手里,先是应了几声,这才退出来,冲李春说道:
“这东西你交给东厂,编排罪名他们最有一手,给那王永吉安个能杀头的就行了,家人就不要连累了。”
“好。”
......
前段时间崇祯皇帝取消了一大堆总督,王永吉这个最后一任的蓟辽总督就在此列,没官当了,这小子也就只能回老家再找机会。
历史上放清兵入关定策的两个人,吴三桂已经被剿了,剩下一个王永吉,崇祯皇帝本来打算让他就这么闲着,放他一马算了。
可没成想,这老小子不想过好日子,逮住机会就想要再进来,而且算盘打挺响,绝命疏,崇祯皇帝怎么办都不行。
直接杀了吧,人家绝命疏直接名流千古了,这不便宜这老小子了吗,不杀吧,整的好像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心虚理亏似的。
以士子那些人胡搅蛮缠的本事,没准几天就风传成王永吉刚直不阿,上绝命疏,竟把崇祯皇帝说的哑口无言云云此类。
既然如此,朕就给你来一个真绝命。
自己不能亲自动手,那怎么办呢,头那帮人也不是吃屎的,琢磨圣意总会吧,朕都把意思显露的这么明白透彻了,该怎么办心里有没有数?
司礼监如今最有名的三个秉笔太监,王承恩已经掌管东厂,是不可能再做掌印太监的,那就剩下李凤翔和王德化了。
李凤翔这三年来,虽说小聪明不少,但毕竟各种事儿都是他出去办的,崇祯皇帝现在让他出去传旨也放心。
而王德化,整日侍奉在暖阁外头,就跟亲爹似的把崇祯皇帝供着,王承恩走后,大内基本也是他在管着,都是有力竞争者。
李凤翔前段时间又奉崇祯皇帝的意思,跑了一趟辽东,在皮岛和山海关等地都走了几遍。
眼看着这小子越混越得宠,自己天天陪伴在御前,却屁事没干出来,这可把王德化愁坏了。
今天崇祯皇帝故意显露出来的圣意,在王德化这就是争掌印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都得抓住了。
李春和王德化都是平日常在暖阁周围伺候的,属于一窝,王德化上去了他也舒服,对这事儿也是挺上心。
毕竟,谁也不想一辈子就当个大内扫地总管太监。
王永吉老家在高邮州,这里是扬州府辖内,上次崇祯皇帝来扬州的时候,还是平定诸王之乱那阵。
现在扬州府的知府和军将,全都是朝廷一系,扬州这里也是为数不多崇祯皇帝能完全控制的江南州府。
因为八王之乱规模虽然大,但不是很靠南,崇祯皇帝当时北边控制的没有现在稳定,急着回去守老家,在北边完全控制下来之前,也不想在江南多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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