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来齐了,朕倒是没想到,快坐,都坐!”
二十位涵盖了如今大明各个行业的巨商正在面面相觑,一方面为皇宫的守备森严和金碧辉煌所惊叹,另一方面也在想,当今这位皇爷请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他们忽然从侧面听到这么一声,转身看过去,果然是一身黄色便服的崇祯皇帝来了。
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他是皇帝了呢,虽然眼前这人衣服和印象中的皇帝不一样,但身上那龙纹和金黄色的上等料子,却不是其他人能用得上的。
“草民见过皇上——”
崇祯皇帝先坐到主位上,笑了笑,摆手说道:“不用这么拘谨,你们身上的事儿先不提,今日朕找你们来,就是想单纯的聊聊。”
这笑眯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二十位巨商冷汗直冒,看起来这位皇爷早就对自己做过些什么了如指掌。
“江南那块地方向来和北地不同,收税的时候是那儿最难收,八王之乱大多也都集中在苏杭金陵一带,去年大明发放的盐引多达两千万两,可从江南收上来的盐税有多少?”
说到这儿,崇祯摆开手指头比了比,“不足三百万两。”
“至于矿税,那更是一个笑话,大明历代先帝不好意思从商税动手,以至于财政日益窘迫,神宗皇帝动了矿税,却被那些东林逆党说成是刚愎自用的昏君。”
“说到这儿,朕想起来了,甲申年的时候,朕曾亲自手书,让京师那些个官员捐款以输军用,可东林群贤是怎么做?满朝文武捐款不过数十万两银子。”
“这还不仅限于文官,那不争气的国丈甚至不惜当街变卖家当,只为丢尽皇家脸面,最后朕‘含泪’抄他家的时候,却足足有几百万两的进账。”
“也许你们不明白,朕今日叫你们来,难不成就是在旧事重提?”崇祯皇帝呵呵笑了笑,冷嘲热讽地道:“旧事不重提,你们也不会长记性!”
“朕本不想这么做,可那些所谓的群贤是朕往后退一步,他们就要向前逼一步,朕是皇帝,可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没了法子,朕只好把他们全都一个不落的抄家灭族,这下好了,耳根子清净了,四年来的几千万两银子也有了,谁以后想这么做,朕也可以给来原样来一份。”
“想学国丈变卖家产的,朕还可以赐给他个狗牌子,就叫‘奉旨变卖’,没地方卖,朕还可以专门在皇城底下给他划块地卖,兴趣上来朕没准还会去光顾一下。”
“大家觉得如何啊?”
田老爷站在崇祯皇帝身侧,几番话听下来是眉毛直跳,心里扑通扑通的怎么都静不下来。
不过好在他方才瞧了一眼,没发现记录这次谈话的史官在场,不然这话传扬出去,自己祖祖辈辈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余下的十九个商人个个也都和田老爷差不多,面上看着惊心动魄,心里更是激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就算身家再富有,可只要遇上哪怕只是一个知府,那也只有小心陪笑的份,更别提眼前这位,便是知府见了都得跪在地上说话。
现在面对的是大明至高无上,一言可决数十万人生死的绝对主宰,这样的人物杀气腾腾的说出这番几乎是无赖的话,他们敢不听敢不信吗?
这话意思已经明白的有些不要脸了,这二十个商人都是各个行当的顶尖人士,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看这意思,皇帝如今召他们来,倒不是真的要抄了他们的家产,不过很可能是上回抄家的银子快用光了,想和自己谈谈‘借’银子的事儿。
许多人想明白以后,反倒是松了口气,现在看来,银子反倒是身外之物了,要再多,只要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崇祯皇帝没管他们是如何想的,继续说道:“这常人言,天下暴利,一为盐,二为矿,依朕看,这两样都算不得是真正的暴利。”
“敢问圣上,天下暴利,除盐、矿之外,难不成还有第三种?”田老爷和几个商人交换了下眼神,站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们可能都知道,朕早在三年前,就下旨在京师及各地修建皇家银行,不过这几年来用处不大,根本原因朕也看明白了,是老百姓不相信朝廷的银行,不肯存钱。”
“在朕看来,皇家银行如今的信用不及你们这些富商,所以重新培养信用势在必得,但百姓的信任短期内要想得到提高很难,朕却要立马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充入国库!”
“这样说,你们明白这次朕叫你们所为何事了吗?”
二十位巨商听后,心中一下子便是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自己也想错了,这位皇帝叫他们来不是为了抄家论罪,也并非是想‘借’银,而是要做买卖。
没错,和皇室做买卖!
崇祯皇帝见他们面色惊喜不定,就知道这帮奸商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是开口继续说道:
“但你们这些巨商不一样,你们生意能做大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信用不错。”
“你们二十家都是各地商行商会中数一数二的头面,百姓买你们的东西,并非是心甘情愿的被宰,而是因为对你们家族的认可。”
“但朕把话也说明白了,日后你们任何一人去开钱庄,想要私自动这方面的买卖,朝廷绝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规模都不可能大到哪里去,甚至可能会为你们招致抄家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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