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跪在眼前的景皓轩,景老爷想起了何姨谋害景皓宇的目的,突然觉得当年自己在景皓宇重伤昏迷之后开始重视起景皓轩的事是个莫大的隐患,虽说一切都是何姨娘做的,但这么多年过去,难保这个温文知礼的孩子不被何姨娘所影响,心中突地后怕起来,为了家宅安宁,兄弟和乐,有些事是时候要表态了。
“趁着这次这件事,我有话要对大家说。”景老爷双眼在景皓宇及景皓轩身上转了一遍,沉声说道,“就是因为两个儿子我都重视,于是给了某些人错误的暗示,还因此埋下了隐患。皓宇是嫡长子,以后家主之位自然是他的,皓轩及皓然身为庶子,以后每人会分有几个铺子和田庄,每月固定有份例可拿,除此之外就没有了,若不甘只得到这些,那就谋个一官半职出来自己去奔,总之家主之位是皓宇的,家里的一切自然也是他的,皓轩你可有意见?”
“儿子、儿子没有意见。”景皓轩朦朦胧胧地忘了自己前一刻是因何跪的,脑子好像不会转了,连回答景老爷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爹,您怎么……”景皓宇及莫芸溪都惊讶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景老爷居然表态了,本以为得再耗个几年他才会提这事。
“谁也别说什么,皓宇家主之位不会再变,若是再有谋害等类似事件发生这个决定也不变!一会儿传令下去,以后类似‘景府家主有可能是二少爷’的话不得再出现,谁敢再说一律请家法!”
景老爷厉声说道,他深刻地意识到了妾及庶子的野心对家宅安宁的危害有多大,为了以防万一,他要彻底断了姨娘及庶子动起不该有的念头。
莫芸溪听完景老爷的话仅仅只是吃惊,没有大的情绪波动,她并非土生土长的古人,对家主及主母一职没有多大的执念,在她看来,夫妻恩爱地过着轻松自由的生活比什么都好,再说比起莫家来景府实在算不上富有。
她对当家主母一职没有多大念想多少也跟她手中丰厚的钱财有关,她手中银钱不少,足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目前手中的几个铺子盈利不错,就算以后有了儿女也有充裕的钱给他们娶媳妇或置办嫁妆。这些年来景夫人牢牢把权不让她过问府内事情的做法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不让她管家,她还乐得逍遥呢。
相较于莫芸溪的淡然,景皓宇心中涌起喜悦来,身为嫡长子,自是希望以后家主之位是自己的,若是被庶弟夺了去,他必然不会甘心。
这里面最高兴的当属景夫人了,听了景老爷的话后喜上眉梢,今日对她来说绝对是大吉之日,不仅彻底地解决了何姨娘这个狐媚子,还消去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关于家主之选的大石,心中大为舒坦,整个人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十岁,整个面孔都显得朝气了。
“好了,都退下吧,将何氏押进柴房。”景老爷绕过跪在身前的景皓轩出了门。
景夫人心情好,望向景皓轩难得温和地说:“今日是何姨娘留在景府的最后一日,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景皓轩一个人直直地跪在地上,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景夫人对他说的话都没听见。
阿木尔由于这次来中原耽误了很多正事,于是当日便要急着离开。
多年未见,这次又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景皓宇不愿他过早离开,在阿木尔最后保证说将蒙古的事处理完便来京城找他后才放他走。
景皓宇出于愧疚与感激,送了阿木尔很多东西,都是些不占地但是值钱的东西,比如玉佩镯子之类的东西。
景老爷动作很快,没过多久景府所有人都听说了景老爷立家主之事,景皓宇是未来家主这个决定永远不会变,就算出了意外这家主之位也不会落到庶子头上。
傍晚时,纪梦洁来了,来时神情焦虑,见屋内只有莫芸溪在,急急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开口道:“大嫂,你帮帮夫君吧,何姨娘明日就要被送官,我、我……”
纪梦洁由于着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有话慢慢说,先坐下。”莫芸溪将紧紧掐住自己胳膊的纪梦洁按在椅子上,命人给她倒茶。
纪梦洁哪里有心情喝茶,焦急地望着莫芸溪:“大嫂可否让大哥去劝劝爹,何姨娘若是被送去官府,后果还不知会怎样呢,夫君、夫君会很难过,求求大嫂了。”
莫芸溪神情冷淡,一语不发地望着一脸恳求的纪梦洁,她能看得出来纪梦洁是打心里在乎景皓轩,不忍他难过所以来求她代为说情,可是了解归了解,而这事却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答应的。
“大嫂怎的不说话?”
“梦洁,你不觉得你的请求很过分吗?”莫芸溪淡淡地问。
闻言,纪梦洁脸色变了变,僵笑着说:“大嫂为何要这样说,只是那马童的片面之辞,大嫂难道就这样信了他?现在马童不知有多得意呢,随口编的几句话成功骗过了这么多人。”
“你如此说莫非是认定我们都是傻子?”莫芸溪眼神倏地冷了几分,“是对是错大家都心中有数!何姨娘到底有没有做过,你晚上问过二叔便会知晓,到了这个地步,我相信何姨娘是不会欺骗二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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