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螺之术是一被称为邪术的御声之术,大多数想要掌握它,利用它吸收唱月之术力量的人都因为无法承受唱月术而被反噬,丢掉性命。现在我需要你把你如何学会听螺之术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我。”早饭之后,他像自言自语一般说出以上一番话,很久之后我才在他缓缓飘来的眼神中意识到这是在问我。
我回想了一下,告诉他,“第一次大概是因为听到大侍僧唱得治愈之术的咒文,然后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再然后就唱出来了。”
“大侍僧?大侍僧梵尘?”
“当然。”难道还有第二个大侍僧么?
他思考着什么,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继续问道,“那次之后呢?”
后来。。。好像就都是在陆地上发生的了吧,“第二次。。。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反正有一帮人要杀我和我。。。同伴。。。”
“就是那个原来叫洛卿的海神吧?”他忽然插进来一句。
。。。他怎么会知道,灵枢说得?
“你好歹也是海神觉醒前的恋人,这点流言我还是听过的。”他一脸自然而然。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出名了,还真是托洛卿的福。
可是也只是“海神觉醒前的恋人”么?
心里闷得发慌,我停止想洛卿,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反正当时情况很紧急,我就让洛卿对我使用唱月之术。”
“你让他用唱月之术攻击你?”
“对。一开始很难受,但是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并且成功地吸收了他的力量。”
“也就是说,那次是在危急之时才成功的,是么?”
“对。”
他点点头,“继续。”
“等会儿。”我扬起手,“你只要对我唱几段治愈之术的咒文就可以了,问这么详细干嘛?”
他整个人都躺到椅背上,摆了摆食指,“你要用听螺之术,总得明白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吧?否则如果考试的时候突然发现它失灵了,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失灵?不可能的。”
“好,就算你通过了,在以后当侍僧的日子里如果你要用的时候却用不了怎么办?据我了解,你既然需要我,就说明你在没有唱月之术的支持下是无法自主唱出听螺之术的,如果在将来遇到危机情况,又没有人能用唱月之术帮你的时候,你怎么办?等死么?”
“可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啊。”
“时间绝对够,如果你打算把时间都浪费在思考怎么通过‘引导’的考试,那就随你。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一边练习一边思考,这样反而容易找到灵感。”
好吧,算他说得有道理,可是,“你怎么考虑的这么周全?我可没有钱给你啊。”
“你是我弟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帮朋友怎么可能收钱?”他轻飘飘的语气,真是很难让人信服。
不过既然是灵枢的哥哥,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第三次用听螺术是用回忆的办法。那次洛卿跟我不在一起。我回忆起上一次他对我使用的唱月之术,然后突然就有了那种感觉,唱了出来,不过力量似乎比上一次小很多。以后我又用过几次,都是用回忆的办法,我发现每回忆一次那力量就越弱一分,所以一定要时常吸收一些唱月之术才可以。”
他坐直身体,“用回忆的办法?怎么回忆?”
“就是想一想唱月之术曾经带给我的感觉啊。”
“你可以通过回忆自主使用听螺之术?”他凝视着我,神情认真起来。
我点点头,“可以,但是力量会越来越弱。”
“你说的那种在唱听螺之术之前总会产生的奇怪感觉是什么样的?”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你听见的声音都沉到腹部,然后突然又从喉咙里爆发出来一样。”
“你就是用这种力量,杀掉了轩辕国叛乱的太子么?”
我心中一跳,盯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听灵枢说得。”
“。。。你们俩昨天下午谈话的内容该不会就是听灵枢汇报我吧。。。”我苦笑。每次想起来那个郑素,身上就会一阵阵发冷。我没有告诉灵枢郑素对我做过什么,只是说因为他要杀我,我就爆发了。这是我唯一对他撒谎的事。
他又靠回椅背上,“灵枢很关心你。”
“我知道。”
他看着我,忽然笑得灿烂,“好了,现在开始练习。”
我愣了,“练习什么?”
“回忆你以前听过的唱月之术啊。”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还记得?”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说,“我认为你听螺之术的力量之所以会随着回忆的次数减弱,是因为你自身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如果你可以把那种感觉像背书一样背下来,每次唱出来的力量应该都和第一次一样强大。”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可是真的是这样么?“这是你的推测?”
“算是吧。”
我真诚地看着他,“我真的没有很多时间,我们还是想点稳妥的办法比较好。我看,还是先记忆你唱的咒文,等通过了考试,再慢慢练习。”
“这样也可以,直接用我唱的咒文练习。我今天先对你唱一段还原的咒文,你记住它,看看它的削弱到底是因为记忆,还是因为回忆的次数。这个办法同意么?”
“同意,来吧。”
他站起身来,面对着我,“我现在要用的是宁心术,这是‘还原’里最简单的咒术,它可以平息一切生灵内心的焦躁愤怒,舒缓灵魂。你要努力记住它带给你的感觉。但是如果在我唱完之前你就有了那种。。。你说的奇怪的感觉,一定要尽量忍住,直到我唱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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