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北斗谈话后,禺强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回避我,前一段时间的宁静还维持着,可是和谐却没有了,他不再看我,不再同我说哪怕一个字,气氛又一次降到冰点。
北斗到底说了什么,能给他如此大的影响?
我仍旧鞍前马后地跑着。我知道他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样的东西,虽然他似乎完全忽略我的存在,可这种默契的感觉仍旧让我稍稍幸福。我决定就这么熬着了,一直熬到他被我“感化”为止。。。
可就算是这宁静,也突然在我面前崩裂消散。
那一天,思缘突然来到颛顼神殿,说是来找禺强玩。而禺强在看到她时,竟然对她笑了。
我很愤怒,非常愤怒。那么美那么温柔的笑容,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么?为什么要给别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让你对她这么笑啊?
我强忍“悲愤”,看着她在那里状似纯洁地勾引我的老婆,还时不时对着我笑,虽说笑得很友善,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奸笑。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渴了。结果禺强看向我,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看我,而那眼神的含义,竟然是让我去给那小妮子倒水?!
我直想大喝一声,“没长手啊自己倒!”但是我实际的做法却是恭恭顺顺地退了出去,老老实实去了侍膳房,端了两杯茶,原路返回,像个孙子一样给那女人送上前去。一路上我觉着要是给我脑门上贴俩字,一定是“窝囊”,不用怀疑。
“啊~伏溟,谢谢你~~”她冲我笑笑。我皮笑肉不笑地把茶端给她。结果不知怎么在我放手的一瞬间她却没有接稳,滚烫的茶水全部洒在她的手和身上。她尖叫一声,白皙的皮肤立刻泛起不正常的红,她捂住手腕,被疼痛逼出的眼泪凝成几颗珍珠滚落下来。
我慌忙用袖子擦掉她身上的溯水,连连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时侯一股力量却把我推到一边。我抬头,是禺强。他轻柔地拉起思缘的手,舒缓的歌声从双唇间漫溢出来,化成淡蓝色的轻流坠落在她被烫伤的地方。红肿很快消隐下去,那温和的蓝色流光仍缠绕在她手臂上,仿佛情人的缠绵一样。
心口又开始一寸寸疼起来。
“你下去,自领五下杖责。”
我傻在那里,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跟我说话。
五下……杖责?
我?
我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思缘此时似乎已经不再疼了,紧皱的双眉也放松下来。她连忙拉住禺强的衣袖,“别,他不是故意的。”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还不快去。”声音不高,但是坚决。
他,要杖责我?
他为了这个女人,要杖责我?
我睁大眼睛,满脑子的不可置信。
这个曾经发誓绝不会伤我的人,现在竟然要惩处我?!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你……认真的?”我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里面冷凝一片。
“你开玩笑的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听着,它们一个个在我脑子里爆裂,令我头晕目眩。
可笑!太可笑了!
他是真的要惩处我,为了这个女人!
我转身往外走,心里怒气不断翻涌。我仅仅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很疼,但是还不够。他竟然这么对我。他竟然这么对我!
我冲进刑责堂,泄愤一般把禺强的话喊了一遍,然后就自觉地趴到一把长凳上。很快就有侍僧拿着一根儿臂粗的黑色长棍走过来,冷冷的幽光划过,森冷得让人胆寒。我闭上眼睛,第一棍打了下来。疼痛从身体深处爆炸开来,渐渐向外扩散。我使劲咬住嘴唇,憋住即将脱口的叫声。我要把这痛楚完完全全承接在身体里,牢牢记住这种疼的要命的感觉。
这样,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第五棍,每一棍都打在相同的地方,精准无比。那难以忍受的疼叠加在一起,上升到眼眶上,有什么东西仿佛要掉落出来。
其实,五棍而已,并不是难以承受,可是为什么就是那么疼呢?
思缘几天后又一次出现。她说要给禺强画像。禺强也就坐在那里看书,任由她画。我碰洒了墨砚,故意的。她一个时辰的心血都被我毁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满满的都是楚楚可怜。而我则看着禺强。我要看看他是不是还要为了这个女人的一张难看的破画惩罚我。
结果我还真是猜对了。只不过这次不是五下,而是十下。
第三次,我故意撒了她带来的糕点。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我不断地找她麻烦,以至于她最后拉住我问,“伏溟,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而禺强,对此唯一的反应,就是冰冷的一句命令,让我去自领惩罚。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较劲。只要看到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想这么干。
梦一样,真的没想到他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总也想不通,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原先不是一切都很好么?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为什么不能像前一阵那样,我没做错什么啊?
为什么总是这样,反反复复?
我真是有点坚持不了了。很累。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
最后一次,是在一个傍晚。思缘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似乎是因为害怕我的原因。不过恐惧终究抵挡不过禺强的吸引力,这妮子又一次出现了。我站在一边,看着她不断跟禺强套近乎,越来越觉得她很碍眼,很贱。你丫难道不知道人家有过爱人么?难道不知道自个儿只是个替身么?傻了吧唧的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被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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