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乌云越压越低,北风肆无忌惮的的咆哮,感觉跟特么快要下雪了似的。
秀秀租的这套房属于那种特别老的家属楼式小区,既没什么物业保安,也没有专门的保洁,总共就五六栋楼,汽车、电瓶车歪七扭八的乱挤一通,此时刚好是上班的点,不少人走出来,又跑回去换衣裳,从我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小区门口的方向。
三眼受伤,再加上程志远想一出是一出的破逼计划,整的我此刻的心情真是比上坟还要沉重。
我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一股子凛冽的寒风马上钻了进来,冻得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自言自语的嘟囔:“草特爹得,天咋还一下子突然降温了呢。”
从窗口趴着抽了半盒烟,我看到秀秀开车回到小区里,将车停到楼洞旁边后,随即她从后备箱里往出拖拽行李箱,我刚寻思下去搭把手,卧室里突兀又传来三眼剧烈的咳嗽声。
权衡一下,我还是掉头跑进卧室。
卧室里,三眼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望向我问:“箱子..拿..”
我赶忙点点脑袋道:“秀姐刚拿回来,这会儿正上楼呢,你是不是口渴的慌?”
“嗯。”三眼舔了舔干涩的嘴皮点头,接着又问:“杨..杨晨..”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联系过我没有,我手机上现在有上百个未接,我一个兄弟告诉我,杨晨也失踪了,不知道是套还是真跑了,你等会我先给你倒点水。”
我低头抓起床边的暖壶,结果发现壶里空荡荡的,这时候外面的房门“咣当”一声被打开,出于警惕,我又迅速跑出卧室,看到秀秀香汗淋漓的拽着一个大箱子直喘粗气。
“姐,你真猛,这箱子我提都费劲。”我冲她笑了笑。
我话音没落下,门外又是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接着孟胜乐和苏伟康也分别提了一个箱子闯了进来。
我愕然的睁大眼睛:“卧槽,你俩咋来了..”
“朗哥,用山城土话说,你现在真想打死你个龟孙儿。”孟胜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指着我鼻子臭骂:“这么大的事儿不告诉我们,还特么一个劲的吹牛逼,自己能行,你能行啥能行,操!”
苏伟康揪了揪孟胜乐的衣角:“哥,说跑偏了..”
“别管跑偏不跑偏,老子现在很愤怒。”孟胜乐掐着腰,一副泼妇骂街似的屌毛样。
面对他疾风骤雨一般的怒火,我自然而然的无视道,瞟了眼他们身后问:“波姐和六子呢?”
这货就这尿性,三分钟的火气,让他絮叨完就啥事也没有了,当然我也知道他是在担心我。
苏伟康小声念叨:“上临县接老爷子去了,朗舅不是我说你,这事儿你办的真不地道,自己偷摸回来闯大祸,你好歹也带我一个啊,你这知道这段时间给我闲的呀..”
孟胜乐回头就是一巴掌掴在大外甥后脑勺咒骂:“你特么缺心眼不是,来的路上我咋交代你的?”
“对对对。”苏伟康咳嗽两声,指着我板着脸训斥:“朗舅,你是真没担当,山城还有一大堆老小嗷嗷待哺的等着你呢,你可倒好,跑崇市..”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行了,别鸡八叭叭了,门关上,秀姐你帮忙烧点开水,三眼哥渴了。”
说罢话,我招呼他俩把箱子推到沙发跟前,寻思看看能让陆国康如此气急败坏的“重要物件”到底是啥玩楞。
孟胜乐冷不丁问我:“你电话是不是还开着机呢?”
“对啊,咋地了?”我点点脑袋。
“愚昧!”孟胜乐左右看了看,找到我仍在沙发上的手机马上关掉,随即撇嘴道:“你不知道现在警方可以透过手机号码定位吗?傻狍子。”
“往后少特么看点刑侦局吧,你现在弱智的好有性格。”我瞥了眼他,直接将一个皮箱放倒,然后“兹拉”一声拽开拉锁。
警方会不会定位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陆国康或者说他的上家绝逼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如果真打算考警察抓捕,陆国康也不会满崇市的雇人找我,这说明啥?说明陆国康肯定想在警方之前找到我或者说找到这三箱子东西。
随着皮箱面被我缓缓揭起,一股子属于钞票的特殊油墨味扑鼻而来,罐啤深浅的箱子里,一扎一捆的扑满钞票,格外的醒目。
“哇!”
“我日..”
一瞬间,我们仨人齐刷刷发出惊呼。
苏伟康口干舌燥的吞了口唾沫嘀咕:“这特么总得有五十多万吧。”
“傻缺啊你,这么大箱子至少得有二百个。”孟胜乐拿胳膊撞了一下苏伟康,不屑的歪嘴,箱子旁边有一张折叠的白纸,我随手抓起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现金四百五十八万。”
苏伟康傻乎乎的捧臭脚:“还是我朗舅牛逼,掐指一算就有零有整的。”
“纸上写着呢。”我将白纸丢给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把那俩箱子也打开。”
“我来,我来!”孟胜乐马上将粉红色的箱子托到自己脚边,摆弄几下后,烦躁的踹了一脚臭骂:“奶奶个哨子的,还带密码锁的。”
“直接弄坏。”我深呼吸两口,有些迫不及待的摆手吆喝。
一个箱子里就特么有小五百个,剩下俩一起不得翻天呐,难怪陆国康会发了疯似的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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