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星宇离开后,王鑫龙侧头问我:“老大,咱去哪?”
我琢磨一下摆手:“回医院,我一个病人到处乱跑不像话。”
“老大,我说正经的哈,这个宇哥有点吓人,干啥事完全不照着套路走。”王鑫龙边开车边轻声呢喃:“我们跟着蒋光宇拿完那些资料以后,他又让我胖揍了蒋光宇一顿。”
“为啥呀?”我好奇的问。
王鑫龙耷拉着脖颈嘟囔:“我哪特么知道,反正我揍蒋光宇的时候,他就从旁边笑盈盈的说,往后山城再没他的立足之地了,如果还敢跑回来,绝对弄死他。”
我思索一下后苦笑:“他这是在给蒋光宇和我留活路。”
狗日的张星宇肯定一早就猜出来,我会把那些资料交给高杉,所以才会故意恐吓蒋光宇不准回来,只要蒋光宇再也不出现,那么谁都不知道,我手里究竟还有几份备份,同理蒋光宇再敢露头,高杉肯定第一个得弄死他。
王鑫龙抽了口气道:“哥呀,那个小胖砸邪性的狠,做任何事情都是带着目的的,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是计划了一枚棋子,我挺不喜欢的。”
我铮铮有声的说:“可他那样的人,往往可以爬的更高更远。”
“他脑子绝对是这个,我服服帖帖。”王鑫龙翘起大拇指道:“但没人性,跟他相处感觉就跟旁边坐着个人形电脑似的,特别没有温度。”
“哈..人无完人。”我搓着脸颊轻笑。
我和张星宇某些时候很像,但处理事情的态度截然相反,我可能思考更多是人性,而他图谋的只是结果,所以我挺不招人待见的,他也挺不爱被人接触,不过我俩要是中和在一起,很多东西往往可以事半功倍。
回到医院,简单洗漱过后,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王鑫龙则闲不住的刷着小视频,时不时哈哈大笑。
就在我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王鑫龙一激灵从陪护床上爬起来,捧着手机凑到我脸前出声:“咦?老大,这不你初恋情儿嘛,你快看..”
“瞎逼叨什么呢,啥玩意儿就初恋情儿。”我顺势看了眼手机屏幕,屏幕中赫然是王影,王影坐在一处大坝上面,底下小桥流水,风景美不胜收,而她捧着麦克风轻轻哼唱:“落叶堆积了好几层,而我踩过青春...”
听到这首歌,我猛然一怔。
这首歌叫《醉赤壁》,歌词我再熟悉不过,是当初我逃路崇市时候,王影义无反顾的跑来找我,整整一路上她都为我吟唱这首歌。
刹那间我脑海中出现,那天晚上她披头散发,脚踩拖鞋,拖着行李箱从出租车里下来的画面。
一晃眼,时间似乎过去很久,我们兜兜转转也分开了很久。
望着屏幕中仿若飘飘仙女一般的王影,我将手机推开呢喃:“挺好的。”
王鑫龙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我面颊出声:“老大,你眼睛好像红了。”
“睡觉!”我摆摆手驱赶他,然后蜷缩身子躺下。
王鑫龙坐在我旁边嘟囔:“老大,我觉得这个影姐挺不错的,咱们前阵子遇上事儿,她见天捧着手机坐在夜总会门口搞直播,嫂子也不错,那段时间每天都忙的跟什么似的,一趟接一趟往返店里,要不你干脆到缅D、越南落户得了,那头不限制娶媳妇。”
我捂着耳朵烦躁的低吼:“少爷,睡吧!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王鑫龙杵在床边站了几秒钟,最终啥也没说,慢吞吞的走回陪护床,几分钟后传来他骑摩托似的鼾声,我却更加没有睡意,辗转反侧半晌都没能成功合上眼。
长夜漫漫,不致孤寒。
情字太长,断不敢细思量。
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一个念头接一个念头的在脑海中冒出,然后又被我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捻灭,最后我翻出手机给江静雅编辑一条短信:媳妇,明天晚上咱们过下二人世界吧。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王鑫龙已经醒了,并且呼哧带喘的趴在地上做俯卧撑,见我睁开眼睛,他笑盈盈的努嘴:“老大,宇哥约咱们待会去渝中区一家叫华盛地产的公司碰面。”
我打着哈欠问:“他不说要跟那帮聚海商会的人碰头吗?怎么又换地方了?”
“不知道啊,他昨晚上还让我帮忙打听一下聚海商会的二号人物是谁,今天早上突然又说不用了,神神叨叨得。”王鑫龙闷着脑袋继续俯卧撑:“你等会儿哈,我做完这组就去买早餐。”
我坐在床上俯视他问:“你每天都这么练吗?”
“差不多吧,佛爷说过想不挨收拾,唯一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全天处于紧绷状态。”王鑫龙一边“呼呼”喘着粗气运动一边解释:“肌肉这玩意儿就跟女人的大扎似的,长时间不摸不动弹,容易萎缩。”
我无语的嘟囔:“擦,你特么还真是个标准的盲流子,这事儿都能联想到女人。”
老祖宗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天道酬勤。
我发现不管是白老七还是王鑫龙,他们这种即战类的选手,都有一个共通点,从来不会犯懒,甭管何时何地,只要有时间就会马上给自己安排足够的运动量,所以他们能够吊打旁人,也绝非偶然。
几分钟后,王鑫龙汗流浃背的爬起来,拍拍手掌道:“对了,今天下午我请个假昂,笑笑姐让我陪她到渣滓洞转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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