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眼通完电话以后,我把车钥匙送还到前台,步行往回走。
每次想不明白事情的时候,我都喜欢吹吹风、抽着烟自己个儿琢磨。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钟,再加上临近年关的缘故,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和车辆,我一个人踱步走在街头,脚步的回声传出去很远,一阵寒风袭面,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将衣领子竖起来。
高杉没有骗我的理由,我赚钱他才能更富裕,他既然说负责地铁项目的大拿叫刘博生,就说明这个名字肯定是属实的。
而那个陪嗨妹更没有必要编瞎话忽悠我,他说他认识刘博生手底下那个叫“阿赫”的青年,肯定确有其事,况且那种事儿,稍微一打听就能真相大白。
“可以确定的是夜总会里住着的这个刘博生想圈我,至于为什么圈,他想如何怎么落实,目前还不太明朗。”我捏着下巴颏自言自语的呢喃。
想到这儿,我又掏出手机拨通大涛的号码。
“怎么了哥?”大涛很快接了起来。
我轻声问道:“你和小涛在苏盼楼底下盯梢没有?”
大涛立即回应:“在呢,我俩在车里可以正好盯着她窗口,那女的没异动,十二点半就熄灯睡觉了。”
我想了想后交代:“明早上让小涛盯着,你上趟山城街,帮我打听一个叫阿赫的小痞子,资料越详细越好,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干嘛的。”
“行。”大涛应承下来:“对了朗哥,一个多小时前小胖子给我电话,问我和小涛是不是在盯梢苏盼。”
我迷惑的问:“他过去了?”
大涛低声道:“没过来,他可能是想找我俩喝酒吧。”
我笑了笑说:“成,辛苦了兄弟,这几天事多,需要你们操劳的地方肯定多。”
放下手机后,我又马不停蹄的给张星宇拨了过去。
家里这群兄弟,跟我思想最对路的就是小胖砸,可能在某些地方,他比我做的绝情和功利,但我得承认,跟他交流最省力,我只要开个头,他马上就能读懂后面想表达啥。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张星宇才嘟嘟囔囔的接起:“干啥呀?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
看这家伙睡着了,我尴尬的讪笑:“我碰上件特别有猫腻的事情,想跟你分析分析。”
张星宇叫苦连天的抱怨:“咱明天慢慢分行不行?他朗哥你就当心疼兄弟一下,本身我身体就不好,睡着一次特不容易,求求您高抬贵嘴吧..”
听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好意思继续拽着他唠,念叨几句后挂断电话。
快要走回公寓的时候,我拍了拍后脑壳嘟囔:“得嘞,想不明白就明天想。”
从电梯里出来,我将外套脱下来,用力抖落两下,尽可能甩干净身上的烟酒味,才蹑手蹑脚的开门回房,最近一段时间江静雅的睡眠质量特别差,我生怕会把她给吵醒。
客厅里,橘黄色的落地灯散发着温馨的光芒。
电视是开着的,江静雅宛如小猫一般,蜷缩着身体倚在沙发上,掌心里捧着的手机还亮着屏幕,显然这个傻妮子玩着玩着就睡过去了。
我秉着呼吸探过去脑袋,发现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发微信的界面,而聊天人正是我。
“老公,你几点回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早点回家,算了你肯定在忙,我还是再等等你吧..”
一条未发出的信息,停留在信息框。
望着她那张粉嫩扑红的可爱面颊,我既感动又心疼的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她那么善解人意,一定度过了很多自己安慰自己的日子吧。
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心里有什么想法、苦楚,宁肯自己硬挺着,也不会让我为难。
在这个爱情早就被物欲横流的环境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现实社会里,能够碰上她这样一个傻妮子是我幸运,同样也是她的不幸,为了能跟我在一起,她不知道迁就了多少,忍让了多少。
我的手掌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马上睁开了眼睛,目光跟我短短对视几秒钟后,江静雅一扫脸上的慵散,宛如小孩儿似的“蹭”一下坐了起来,接着又跟个树袋熊一般拱进我怀里呢喃:“臭老公,你还知道回来呀?”
我环抱着她,不老实的口花花:“本来已经在夜总会里躺下来了,朦胧中好像听到了你的召唤,所以我才跋山涉水的狂奔回来。”
“丢,贫嘴怪!”江静雅吐了吐舌头,挣扎着坐起来道:“看你手掌冻的冰凉,我去给倒点热水暖暖,你先坐一会儿哈,很快就好。”
我继续搂住她的小蛮腰,念叨着土味情话:“不去了,抱着你就感觉跟抱住春天一样一样的。”
江静雅白了我一眼,挥舞着小粉拳打趣:“切,我看某人是思春了吧?”
“对呀对呀,某人就是念春喽!”我将她拦腰抱起,嘴角挂着贱笑挑逗:“刚才我掐指一算,我媳妇好像生病啦,来,让为夫给你扎一针消炎吧。”
“坏蛋...”江静雅满脸臊红的在我脸上“mua”狠亲了一大口,随即吐了吐舌头笑道:“今天打不了针喽,我亲戚来窜门了。”
“我丢!”听到她的话,我一腔的热血澎湃瞬间熄灭,恶狠狠的骂咧:“姨妈绝对是阻碍全人类进步的一大阻碍。”
“嘻嘻...”江静雅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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