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傲正跟我说话的时候,趴在方向盘上那个昏厥青年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陈傲攥着卡簧朝后排青年努努嘴:“来兄弟,你接,该咋说不需要我提醒吧?”
“是是是,我明白。”青年颤颤巍巍的弓腰站起来,从同伙口袋翻出来手机:“放心吧老板,你让我们监视的那个人还在病房里呢。”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你确定人没有离开过医院?”
青年瞄了眼陈傲,迅速回应:“百分之百确定,还是那两个人,五分钟前我哥刚住院楼里偷偷看过,您就放心吧。”
那边的男人沉默一下出声:“今天晚上不准睡觉,务必给我打起精神,只要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出来,第一时间打给我,事情结束以后,我再给你们加两万块钱的车马费。”
“好嘞,谢谢老板。”青年点头哈腰的回应。
不多会儿,两人挂断电话,青年吞了口唾沫,可怜兮兮的又把手机递给陈傲。
陈傲探头望向站在车外的我和刘博生,低声询问:“还有啥要交代的吗朗哥?”
我想了想后,朝着坐在后排那个青年出声:“哥们,雇你们那个老板长啥样?”
青年咳嗽两声,小心翼翼的回答:“没见过,他是在一个户外论坛里找到我和我哥的,因为我和我哥都是驴友,平常偶尔也接点跟踪小三、抓奸之类的小活,在圈子里还算比较出名,可能是有朋友介绍给他的,我们这行基本都不会见面,通常都是网上交易。”
“你再好好回忆一下。”陈傲攥着卡簧直接怼在对方脖颈处,眯缝眼睛冷笑:“别逼我动粗哈。”
青年吓了一激灵,带着浓郁的哭腔干嚎:“大哥,我对天发誓,我们真没见过那位老板。”
“应该没撒谎。”刘博生注视对方几秒后,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小傲,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我打电话你再让他们走,来,手机给我吧。”我舔了舔嘴皮,冲着青年道:“把手机锁解开。”
“吱!”
正说话时候,一台黑色的“猎豹”越野停到了我们旁边,张星宇坐在后排朝我们招手:“抓紧时间上车,鱼钻网了,那边好戏马上要开始。”
半分钟后,我和刘博生钻进车里。
看了眼车内,除了张星宇以外,就开车的王嘉顺和坐在副驾驶上的苏伟康,我迷惑的问:“那两头虎玩意儿呢?”
“磊哥着急回东莞,把他俩先带过去了,没事儿对付今晚上的大鱼,大家足够了。”张星宇从兜里掏出手机,按出来一个类似跟导航似的软件,软件里也显示地图和街道,不同的是上面有个红色的小亮点一闪一闪。
“啥玩意儿啊?”我饶有兴致的问道。
张星宇头也没抬的回答:“黑市上买的劣质追踪器,我让谢天龙偷摸放闫诗文身上的,这次准备的太着急,下次我应该提前预备几个可以监听的那种追踪器。”
我揉搓两下腮帮子浅笑:“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夸张吧。”
“什么叫自己人?”张星宇猛地抬起头,一眼不眨的盯着我问:“你心里对自己人有概念吗?”
“这..”我被他顿时问的有点懵圈。
张星宇轻戳两下手机屏幕后,表情严肃的继续道:“从闫诗文气冲冲的踹开门质问你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有被策反的可能,在我理解的范畴里,真正的自己人永远不会怀疑对方,比如你和钱龙,哪怕谁嘣了对方一枪,另外一个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一定是子弹走火。”
刘博生笑呵呵的打圆场:“胖砸,你说的话太绝对,这年头类似朗朗和钱龙这种关系的少之又少。”
“少不代表没有,除了这种关系,其他人只能称为朋友或者是熟人。”张星宇脸上平静从兜里取出一支棒棒糖,不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拆开包装,也没叼在嘴里,而是捻动着把玩:“朗朗,仁义确实是笼罩人心成本最廉价的手段,可人性又是这世界上最无常的东西之一,并不是你每一次的仁义都能换来等价回报,譬如何佳炜。”
听着他的话,一车人瞬间沉默。
好半晌后,张星宇拆开糖纸包装,将棒棒糖含在口中,恢复自己昔日的那抹憨厚笑容:“这话题唠的稍微有点沉重,我并不是说闫诗文一定有问题,只是提醒大家分清朋友和兄弟之间的区别。”
前面的开车的王嘉顺点点脑袋应声:“宇哥这话说的没毛病,可能是我们四个在一块相处的比较久吧,除了他们仨以外,我现在觉得我跟谁都不合拍。”
“我也是,除了我舅和朗舅,也就他们仨能指着我鼻子骂娘。”苏伟康瓮声瓮气的接茬:“大飞和浩然跟我俩也差不多,大飞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跟我们仨一块总有话题唠,浩然虽然平常瞅着二逼呵呵得,但要跟我们仨尥蹶子,他指定第一个往上蹿。”
“对呗,这就是个圈子问题,别看他们仨辈儿小,但..”张星宇低头瞅了眼手机,猛地提高调门:“有点不对劲,嘉顺前面左拐,开进解放路。”
“咋了?”我马上凑过去问道。
“整晚上闫诗文都在龙洞商业街这块..”张星宇指着手机屏幕道:“刚刚她突然朝荔湾区的方向移动了,看速度还挺快,应该是坐上了什么人的车,你给谢天龙去个电话,问问咋回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