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小伙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我掏出打火机丢给三眼。
“咕噜..”
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身上雕龙画凤的小伙极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老欺负一帮小毛孩有啥意思,波姐呢?”我笑着朝三眼努努嘴。
“前面烧烤摊等着呢。”三眼吐了口烟圈,哈哈大笑的搂住我肩膀道:“朗哥,这次你真是看走眼了,毛孩能开得起Q7嘛,这几个玩意儿可是简简单单的小毛孩,全是最近一两年搁山城名声鹊起的老大..”
我们走出去四五步远,那个留着“飞机头”的青年慌忙跑到我们前面,语无伦次的开口:“大锅你是三眼锅的老大,那一定是王朗朗锅吧?朗锅,我是你偶像..呸,你特别崇拜我,呸呸..我意思是..”
我顿时被这家伙给逗乐了:“咋地,我要不拜拜你,还活不起了呗。”
小伙抓了抓后脑勺,磕磕巴巴的出声:“不是朗锅,我非常的欣赏你,啊呸,我想认你做大哥,朗锅我外号小老虎,也是从小混子爬起来得,我什么事情都会做。”
我无语的瞅着面前这个跟我岁数相差无几的青年,摆摆手解释:“哥们,你认错人啦,我姓劳,家里排行老大,所以三眼哥管叫我老大,不是你说的什么王朗。”
“啊?”飞机头顿时懵了一下子。
“来铁子,麻烦你往旁边让一下。”陈傲翻了翻白眼,一胳膊扒拉开青年。
我们仨径直朝着街口迈步而去,三眼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车子明中午以前给我送到公司去,耽误了我的正经事,我回头让大小涛找你们聊聊。”
“放心吧三眼锅,一定准备送达。”小伙从我们身后大声保证。
走远以后,我斜楞眼睛调侃:“可以啊三眼哥,现在混的明明白白。”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嫉妒的味道。”三眼叼着烟卷,故意趿拉着人字拖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
我没正经的打趣:“嫉妒你啥?跟我秀姐从开局到结束一共三分钟?”
“滚犊子昂,不扇你俩耳光,又忘了脸为啥疼是吧?”三眼拿胳膊肘轻怼我一下骂咧:“不过说实在的,最近两年多亏了波波和小胖,不然咱家也不能平地而起,波波玩了命的跟上面人接触,为了多认识俩人,这犊子这一年多,光是酒精中毒住了不下四五次医院,小胖玩了命整山城这帮社会大哥,除了辉煌和葛川,但凡敢跟咱们龇牙咧嘴尥蹶子得,不是让他俩整进监狱,就是落得终身残疾,头狼这俩字真是一步一血印竖起来的。”
尽管三眼没有为自己邀任何功劳,但我也能想到,为了守住“头狼”的招牌,这边的每个兄弟姐妹都有多辛苦,其他人或许没有卢波波和张星宇那么耀眼,但也同样居功至伟,至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从未张口向我提过任何请求。
“辛苦你们了是真的。”我深呼吸一口气开口。
“尽鸡八唠没用的,说的好像我们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似的。”三眼使劲搂住我的脖颈,左右看了看我,沉声道:“之前听说你被逼的吞刀片自杀,我和大小涛遗书都特么写好了,往后干啥注点意,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还是我们这帮人的。”
我开玩笑的打趣:“合着我下回想自杀还得挨个给你们打电话请示一下呗。”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三眼慌忙拍了我后脑勺一下骂咧:“嘴别欠啊,啥特么话也往出瞎嘚吧嘚。”
明知道他是关心我,我还是忍不住调侃:“咋地,最近还有信仰了啊?”
“不信但得敬。”三眼表情严肃的出声:“咱吃的是枪口刀尖上的饭,赚的是染血搏命的钱,信仰啥的都扯淡,但得敬畏社会、敬畏生命,往后可不敢张嘴闭嘴的死啊活啊的瞎说。”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过去总吃饭的那家烧烤摊,看得出来最近两年烧烤店的生意绝对火爆,桌子蜿蜿蜒蜒基本快要摆满街边,足足能有二三十张,更夸张的是这个时间段每张桌竟然都有人。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要凌晨三点半了,迷惑的出声:“干烧烤这么来钱吗?这个点还人满为患。”
“不能啊,我刚刚接你们的时候,也就两三桌人。”三眼皱着眉头喃喃,随即咧嘴笑道:“哈哈,估计都是来看你的。”
“咋地,我还变成稀有动物啦,这么老些人组团来看我。”我翻了翻白眼嘟囔,眯缝眼睛望去。
这么一看,居然还真发现几张熟悉脸孔,廖国明、张帅首当其冲,还有不少过去我在山城时候就认识的朋友。
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熟人,我皱了皱鼻子嘀咕:“这啥情况呐?”
三眼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能有啥情况,肯定是波波大嘴巴,想着借你回来的名头给咱家拉一波人气呗,你想啊,当时你离开羊城那是挂着通缉的罪名,现在大摇大摆的出现,这得多大的背景,光凭这一点,这帮人精就肯定得第一时间蹦出来跟你示好。”
很快我们来到烧烤摊旁边,廖国明第一个站了起来,热情的朝我伸出双臂,重重熊抱在一起:“朗哥,你这有点不讲究啊,回来都不知道先跟我们这帮朋友见个面。”
“我不寻思时间太晚了嘛,打算明天挨家挨户磕头拜访呢。”我开心的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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