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不到半分钟,二三十号上半身套着蓝色坎肩,底下穿牛仔裤的小伙突然从酒店的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这帮家伙人手一根棒球棍,走起道来气势汹汹。
叶致远办事确实到位,我让他把喊来的人打扮的统一一点,这家伙直接一人配了件背后印着“四季酒店”字样的蓝色坎肩,这种装束,根本不需要明说任何,已经扣上了葛川的标签。
“妈的,敢在四季酒店门口闹事,打他们!”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二三十号青年立马如狼似虎的朝着围堵在酒店门口的老黑们扑了上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要动手,马上散开!”
七八个维持秩序的警察见状,忙不迭的阻拦吆喝。
奈何他们人实在太少,根本就没可能完全拦得住,刚拽下东边的几个青年,西边的八九个小伙已然加入战团,再想去薅拽西边,南边、北边的其他人又趁势围拢过去。
很快这帮青年就已经跟杨解放领来的那群老黑噼里啪啦的打作成一团,喊叫声、嘶吼声、呻吟声连成一片,闹腾不已的酒店门前瞬间变得更加的混乱无序,时不时还有玻璃破碎或者棍棒砸在门前汽车的咋响泛起。
盯着乱哄哄的场景,我点燃一支烟自言自语:“老常怎么还没就位呢。”
想到这儿,我掏出手机拨通常飞的号码,骚扰几下后马上挂断,因为我害怕他旁边有旁人,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滴呜..滴呜..”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两台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示灯打头,后面跟着一辆土黄色的“丰田考斯特”大巴,看到这阵容,身着蓝色坎肩的那帮青年立即喊叫着招呼同伴逃离。
而两台警车恰到其好的刚好怼在四季酒店正门口的马路上,八九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速度飞快的奔下来,训练有素的按倒好些想要逃离现场的“暴徒”。
紧跟着“考斯特”大巴的车门打开,一大群身着白色衬衫,年龄约莫都在四五十岁往上的中年依次从车里走下来,走在最后面的赫然正是常飞本人,随行的还有几个扛着“长枪短炮”摄像机、录像机的记者。
看到酒店门前的这幅画面,常飞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严肃,一副不顾个人安危的模样,先是拨拉开想要替他开路的几个“白衬衫”文秘,然后健步如飞的奔了过去。
我当机立断的拨通杨解放的手机号码低声嘱咐:“哭,带上你那群老乡们给我嚎啕大哭,怎么委屈怎么来,最好能哭出来死了老爸的凄惨..”
“救命啊..”
“四季酒店欺人太甚。”
电话里随之响起杨解放演技精湛的干嚎声,我昂头望去,酒店门前那群老黑一个比一个速度的往地上坐躺,女人和小孩儿惊声尖叫、痛哭流涕、男人和老人愤怒的呼喊哭嚎,混乱程度再次升级。
另外一边,常飞身先士卒的挤进人堆里,很快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朝着底下的老黑们大声吼叫:“各位静一静,静一静,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你们为什么要围聚在这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冲突!我是羊城ZF办的..”
“四季酒店的老总葛川欺压我们的人权,鄙视我们的信仰。”杨解放率先梗脖吆喝。
站在他旁边另外一个家伙,拽着一个挺大肚子的老黑女人接腔附和:“葛川是个黑涩会,欺男霸女、雇佣暴徒打人不说,还把我们同胞的肚子搞大了..”
瞅着那个连五官都很难分辨清楚的黑孕妇,我立时间被逗乐了:“卧槽,这演技属实有点浮夸了,葛川得喝多少酒,才能这么雌雄不辨、黑白不分。”
随着两人的带头,剩下的老黑或哭或喊的也跟着嚎叫起来,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场面,再一次变得热闹非凡,常飞扯着嗓门不停的安抚和劝阻,但貌似并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
看到这儿,我基本上已经算到了后面的故事桥段,启动着车子,调转方向盘,径直朝着街口方向处驶离。
我相信,经过这顿操作过后,葛川百口莫辩,就算真占理,舆论的风向也不可能会站在他那边,而等待他的结果就两条路,要么马上滚出羊城,要么就暂时销声匿迹,等待风头过去以后,再想办法重新打点关系出现,但以常飞的尿性,指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在他走之前,必须得把孙马克给我交出来,不论孙马克是被谁授意,他动手袭击李新元是不争的事实。
“嗡嗡..”
我离开四季酒店不到十分钟后,仍在副驾驶上的手机突兀响起,看了眼居然是个陌生号码,我迟疑几秒钟后接起:“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怪里怪气的声音:“孙马克在增城区小楼镇的友谊宾馆,应该是305号房。”
声音应该是经过什么软件处理过的,所以根本分不清楚是男是女。
“你是谁?”我皱了皱眉头轻问。
电话那头的人直接无视我的问题,继续腔调怪异的说:“呵呵..你最多还有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后他会离开羊城,到时候再想搞他就很难了。”
“你是杨晖?”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电话那边的人楞了几秒钟,接着又道:“孙马克袭击李新元,跟葛川没有任何关系,完全就是这个狗渣自己见钱眼开,信不信由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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