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喝两杯!”
扫视一眼躺在地上,醉的五迷三道,呼噜声打的跟放乱串屁似的王佳,我直接坐在段磊对面的空位置上,随即抓起手边还有半口酒的玻璃杯。
“你用我的杯子,我用瓶喝。”段磊将自己的酒杯递给我,随即解释一句:“那个杯里下了差不多能放晕一头牛的药,不然这小子也不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磨牙。”
我眨眨眼睛道:“呵呵,那我得说句谢谢提醒呗。”
“嗯。”段磊审视我几秒钟,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你确实得跟我说句谢谢。”
说罢话,他抓起酒瓶“滴溜溜”的替我倒上半杯子,然后指了指桌边齐叔的黑白相框道:“这杯酒,咱们一起敬老齐吧,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认识你,如果不认识你,现在我可能正不知道在哪里逍遥。”
“是应该敬齐叔。”我喘了口气,将杯口倾斜,一抹酒液泼洒在地上。
“说起来老齐,我应该介绍一下自己。”段磊对着瓶口抿了一大口,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腮帮子:“我和老齐过去都是给老温干活的,你还记得吗?”
我咬着嘴皮道:“记得,当时老温要杀齐叔。”
“其实哪是老温要杀他啊,是天弃。”段磊笑呵呵的摆手:“老齐、我、老温在一起混的年头不短了,就算没友情也有交情,但是他想洗手不干那就肯定犯了大忌,老人们常说,一如侯门深似海,可宦门家的事情一点不比侯门浅。”
我迷惑的问:“老温也是天弃的人吗?”
“算是吧,至少比较倾向。”段磊点燃一支烟道:“他被第九处带走的那一晚你也在现场吧,应该可以感受到他的惊恐。”
“豁..”我惊诧的张大嘴巴。
如果不是段磊告诉我,打死我都想不到原来我跟天弃、第九处的渊源竟然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埋下了,不过刹那间我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日老温被我师父林昆带走时候,会吓得连站都站不稳。
想到这儿,我锁眉看向段磊,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齐叔其实也是天弃的人?”
“老齐不是,他这个人让我最佩服的一点就是当断则断。”段磊摇摇脑袋道:“老温不在了,他也彻底挣脱开和那些所谓高层的所有关联,一门心思的想带出来你这个门徒,同时因为有第九处的承诺和保护,天弃也确实不敢拿他怎么样,我其实也不是天弃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你的水涨船高,把我给推了过去,尤其是当你们和辉煌公司的对上以后,潜力也随之溢出,引起了天弃某些人的注意,可当时你已经拜师林昆,所以你想啊,天弃肯定需要往你身边埋一颗可以左右你思维的钉子,什么人最合适?那自然是我这个老齐的旧友。”
面对段磊的坦诚,我自嘲的摇了摇脑袋:“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段磊长吁一口气道:“甚至于,我当初接下来这个任务的时候都觉得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兔崽子,就算脑子再灵光又怎么可能玩得转我这样的老狐狸,最重要的是我对你没感情,不管是下刀子还是耍阴招,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瞪着眼睛注视他:“但你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左右过我。”
“有啊,怎么没有。”段磊吸了口烟,然后自己被呛得剧烈咳嗽两下道:“比如我很多次暗示你,不要跟辉煌公司争的你死我活,也一直在琢磨怎么样让头狼发展去避开辉煌,只不过你神经大条,或者说命该如此,不管我怎么运作,头狼始终会和辉煌公司在某个环节不期而遇。”
我结巴道:“可是..可是这两年你绝对在真心实意的帮我,作秀还是务实,我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在跟你熟悉之前,我从来不信人格魅力这一说。”段磊撅灭烟蒂,抓起酒瓶又牛饮一大口道:“可是随着跟你小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好,我特么发现自己有点不能左右自己,你是那么相信我,愿意把所有白道生意都给我搭理,甚至害怕我多心,能不问的情况,从来不会多言语,你有时候聪明的像个天才,多少老江湖被你兜兜转转的斩落马下,有时候又单纯的像个孩子,会因为男欢女爱伤神,会感慨兄弟情义,会像个诸葛亮似得运筹帷幄,也会像个大傻子一样屡屡挂彩,会哭会笑,会喊疼也会大叫,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混小子不过才二十来岁啊,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谁摆在案上的棋子。”
我也点燃一支烟道:“所以你开始犹豫了。”
“对,犹豫至极。”段磊苦笑道:“一方面我想抓紧时间完成任务,然后逍遥快活的跑去国外过完下半辈子,一方面又不停担忧你小子如果没有我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挣扎中,我们共同过完一天又一天,这次拿下武旭,我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目的,结果他来了。”
段磊指了指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王佳,摇着脑袋道:“纸就是纸,怎么可能保得住火,我再犹豫,可我终究是带着二心来的,如果是通过他的嘴巴告诉你这一切,到时候你可能会对我失望到憎恨吧。”
我心情复杂的出声:“我现在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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