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送给沈彼的那栋楼,是当初师父用跟我断绝关系从贺鹏飞那里换来的,之所以选择送给沈彼,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一,我们现在根本无法立足鹏城,怀揣那么一栋没法变现又办法利用上的大厦,本身就很耽误精力,属于撑死眼珠子饿死肚皮子,瞅着好像挺富有,实际上就差借钱买袜子了。
其二,这个沈彼不遭人膈应,贪归贪,但起码贪在明面上,算是个比较标准的小人,这样的选手适合将来长期打交道。
这次如果他真能帮我办明白吴恒的事情,也就说明我们往后在鹏城都可以大开大合的发展。
两个多小时以后,我和张星宇在租住的公寓客厅里碰上了面,一晚上两个屋子来回蹿,不光胃累,心更累。
喝了口江静雅提前为我们准备好的蜂蜜水,我心情大好的又跟张星宇交流了一会儿心得。
“今晚上这两顿饭吃的还算比较赚。”点上一支烟,我乐呵呵的朝着张星宇道:“一个沈彼替咱们勾勒往后的草图,一个马亮为头狼描画好眼下的蓝天,这把要是能玩明白,最晚十天之内,你我就能趾高气昂的挺入鹏城,而且还属于不想来,他们都得求着你来的那种!”
我不知道别人信不信命,反正我是很相信命数的,在我们刚刚才遭受完沉重打击后,我马上无巧不巧的结识到这对“神笔马良”,不管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还是我们自己苦心经营的关系发酵,我认为老天爷既然让我交往到他俩,那就是想要赐给我“马良”的那支“神笔”,来为我们头狼画出一副江山社稷图。
人是一种心情动物,尤其是自信回来的时候,那副睥睨一切的气势也会随之归位,而自信又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奇东西,很容易受到身边各种细微的事物感染。
从进驻鹏城开始,先是设了袁彬,接着又输掉师父,再然后被武旭的事件一阵打击,我嘴上不吭声,其实精神已经快要绷到极限,可今晚上这顿饭,却莫名让我轻松很多,我甚至有种老天爷都希望我能赢的错觉。
“该说不说,你在为人处世这块,我确实拍马不及,之前你各种赞助那个黄乐乐,我其实都有些不高兴了,感觉咱们就是在花钱赌乐子,可实际上,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张星宇也一反常态的点上一支烟道:“打死我都想到,咱们在鹏城关系的建立,会从黄乐乐先开始。”
“那是他的命,也是咱的运。”我眨眨眼皮道:“明天共乐村拆迁那边,咱们的人都安排明白没?”
“我没问,我只知道黄水生和老凳子今晚上没回来,就住在共乐村。”张星宇微微笑道:“我下午跟他们见面时候,关于事宜安排这块一句话都没打听,只说了成败对咱们的重要性,他朗哥,你先别撇嘴,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他俩的能力,唯恐耽误这么好的机会,但你想想,这次计划,如果你我都没有操作,他们自己给拾掇的明明白白,咱们收获的何止是桌面上这点区区看得见的利益。”
我明白他指的是锻炼出两人的办事能力,虽然很想反驳,但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
“安了,最坏的准备我有。”张星宇拍了拍我大腿道:“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麻溜上床睡觉,瞅瞅你的眼珠子吧,黯淡无光,活脱脱就是一对生锈的钢珠子,晚上动静小点昂,不然我指定踹你门。”
“安了。”我朝着他摆摆手。
目送他回到房间,我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翻出来纸和笔,半耷拉着眼皮,一边琢磨明天的计划还没有什么纰漏,一边不停勾勾画画。
其实不用张星宇提醒我最近尽显老态,我自己都能感觉的出来,我的精神头确实越来越差劲,三十岁不到的人愣是活出了七十岁的状态,睡得晚醒得早,天不亮梦不停,熬夜基本靠抽烟,想事基本靠笔写,跟人干仗基本靠嗓门。
不知不觉中,我又熬到了凌晨三点多钟,瞟了眼墙上的挂钟,此刻正是人睡的正香的时候,我实在舍不得回屋打扰江静雅,索性直接躺在沙发上。
我前脚刚拿自己衣裳盖住肚子,洪莲卧室的房门后脚“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紧跟着就套件粉色真丝睡裙的王影就睡醒朦胧的走了出来。
看到我,她猛的一愣,我也眯瞪的望向她,还未睡醒的她,头发凌乱的披肩在肩膀头,像是慵懒的小猫,两抹洁白如玉的香肩格外吸人眼球,一条花花绿绿的花臂,平添一种野性之美,极短的裙摆下,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让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瞄了眼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我憨笑着指了指,小声道:“不嫌凉啊。”
“关你什么事儿,大半夜趴在沙发上搞偷窥吗?变态!”她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丫子,娇嗔一句后迅速转身回到卧室。
我无语的摇摇脑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叨:“大半夜穿的跟要收费似的,你是在挑战老子的忍耐极限嘛,病态!”
没多一会儿,她套了件长款的卫衣重新走出来,仍旧光着脚丫子,看都没多看我一眼,径直走向卫生间。
寻思着她可能就是起个夜,我也没多想什么,躺下身子继续闭眼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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