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第三个“请求”,王腾他老子立时间陷入犹豫之中。
我也不着急,一边慢悠悠的抽烟,一边拨通秀春嫂子的号码:“嫂子啊,全到位没?”
“到位了,不光我们公司的残疾工人来了,我还喊来几个残联的朋友,我们公司另外一个股东也在积极联系市残联。”电话那头略微显得有些嘈杂,似乎有人在不停劝阻着什么,而秀春嫂子非常卖力的喊叫:“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们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为啥还要被人欺负,我们被欺负时候,你们这些有关部门都在哪..”
几秒钟后,秀春嫂子的声音再次透过手机传来:“朗朗你放心,今晚上嫂子一定替你讨要一个公道,那帮人一听上次是我大闹国道开路仪式,现在都怕的不行,一个比一个好说话。”
对面,听到秀春声音的王攀他爹眉梢禁不住再次皱了皱。
看了眼对方,我浅笑着叮嘱:“先这样,晚点我再联系你,记住我说的嫂子,咱们不吵不闹,只静坐就可以。”
“你挺无耻的,一个八竿子达不到一起的愚妇愣是让你发挥到淋漓尽致。”王攀他老子挑眉看向我:“这要是再给你几段重要的台阶,你不得登天?”
“除去先天性缺失,天底下哪有真傻子?你只看到他们乐意为我所用,却没注意到我们是各取所需。”我伸了个懒腰道:“唯一不同的是,我做事喜欢在需字前面再加个情字。”
他接茬又问:“那王攀呢?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所需?”
“你呗。”我甩了甩手腕子轻笑:“承诺那玩意儿是讲给君子听得,类似我这样的混子和您这样的政客除非眼前无从选择,否则谁会真当成一回事。”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混子和政客其实没太大区别,前者为了钞票,可以习惯性出尔反尔,后者只有习惯性食言而肥才能让自己爬高。
他向前一步,双手攥在一起,直勾勾的盯着我开口:“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为了他后半辈子能够锦衣玉食,我绝对不会..”
“正因为如此,我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公子拉入麾下,他有多大的本事,您这个当父亲的应该比谁都了解。”我点点脑袋道:“我有多大的能耐,您应该也有所耳闻,跟在我身边,既能保证他赚到盆满钵满,还可以让他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呼..”
他长吐一口浊气,依旧不肯相信的来回扫量我。
“这事儿不急,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我知道他的小九九,换成是我也肯定不会乐意把唯一的骨肉交代给一个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家伙手里。
沉寂片刻后,我举起手机,当着他面删除掉刚刚拍的照片和录像,而后又笑呵呵的起身道:“相信明天一早,您的英明神武会在整个广平疯狂流传,提前恭祝您老距离自己的目标又精进一步。”
“什么把柄都不捏着,难道你不怕我言而无信?”他若有所思的开腔。
“呵呵..”
我咧嘴笑了,绕到他身后,轻轻拍打他肩膀头两下道:“按岁数,我应该尊称您一声叔伯,王叔,说句很伤你自尊心的话吧,在来广平之前,我最弱的对手都是市一级,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说罢,我径直朝门外走去,丢下一句冷笑:“如果不是觉得太麻烦,我早去找你的竞争对手谈判了。”
从洗浴中心里出来,我看到二牲口正蹲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磕,很呆萌的仰望夜空。
“看出来点啥门道没?”我笑呵呵的出声。
“晴转多云,估摸着待会要下雪,今晚上绝对相当热闹!”他仿佛脑后生眼一般,丝毫没有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到,神叨叨的应承一句,然后很自然的拍了拍屁股蹦起来:“走吧,刚刚龅牙勇打电话催促,说是你那群朋友们全喝嗨了。”
也不知道是二牲口真的能掐会算,还是老天爷都乐意帮衬应景,我俩刚刚钻进车里,片片雪花就从天空中缓缓而降,打在车窗玻璃上,虽然让视线有点模糊,但真的非常美。
“风雪迎贵人。”我降下来一点玻璃,把手伸到窗外。
后半夜的温度确实低,雪花落在我掌心,竟然没有立即消融。
“小心!”
二牲口厉喝一声,猛的打了下方向盘,我们的车头一下子扎向对面的马路牙子。
与此同时,一把明晃晃的片砍几乎是擦着我的指尖削下,如果不是二牲口刚刚打过方向盘,可能我整只手都得..
“车里呆着别下来!”
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二牲口升起车窗玻璃,丢下一句话后,就迅速踹开车门蹦了下去。
我这才腾出来时间观望,距离我不足五米外的便道上,一个套件皮夹克,鼻梁上顶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手持一把尖刀立在原地,狗日的鼻梁挺拔,嘴唇很薄,像极了“乡村爱情”的里皮校长。
我认识他,算上这一次,他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三回,本事相当不一般,每回都能轻而易举的从二牲口手中逃走,透过我对他前一次的观察,确信丫挺绝对跟二牲口是老相识,并且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静等二牲口走到他面前,那家伙像老朋友一般挥舞手里的家伙什打招呼:“新年快乐啊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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