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王影眼眶里翻涌的泪水,我的心尖一下子震颤起来,握着她的手腕,也不由松动了几分。
她趁势一把抽出来自己的胳膊,强颜欢笑的抽吸两下鼻子:“朋友就朋友吧,好过没有任何关系。”
同一时间,三眼跑了过来,薅扯开我劝阻:“小朗,你别跟她吵吵,她现在的情绪容不得..”
“三眼哥。”王影立即喝断:“你们答应过我的,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
三眼犹豫几秒后,点点脑袋:“行,我不乱说,你们继续聊吧。”
“不聊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们快走吧。”王影摆摆手跟我们道别,没等我说任何,她已经逃也似得加快了脚步。
看着她的背影,那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顷刻间将我牢牢包围。
电影里,所有的遗憾喝错过,都会有一个解释喝结局,但生活中没有。
我和她藕断丝连的走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不懂她的心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耽搁她最美好的年华,可情感这东西,完全不是道理可以解释明白的,更不是一句错对就能一笔带过。
我们总在寄希望于时间,可却浑然不知时间只能模糊记忆,却根本不会给出我们一个标准的答案。
三眼从兜里摸出烟盒,自顾自的点上一支,沉声道:“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回应的等待,要不你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我错愕的扫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啥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之前,我也和其他兄弟一样,觉得男人就该左拥右抱、大被同眠,可跟她接触的这段时间,我才发现,她不容易,小雅更不容易。”三眼咬着腮帮子道:“你是她们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底线,眼泪掉了又掉,还在想应该怎么去理解的人,大概是前天晚上吧,我出来起夜,发现小影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发呆,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她在跟人聊天吗?”我咳嗽两声询问。
“应该是她很久之前和小雅的一段聊天记录。”三眼吐了口白雾道:“信息中,小雅说她要学会大方、懂事、不任性,不跟你无理取闹,以后都不会在胡思乱想的吃醋了,她还说不是不爱你了,而是变成你希望的那个样子,寥寥数语,却把两个女人的心酸至极描绘的淋漓尽致。”
“呼..”
听到他的话,我控制不住的抽了口凉气。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四人在三眼的安排下,开着一台老款的“帕萨特”向广平县的方向驶离。
整个路上,我都在魂不守舍的发呆。
撑到底,我还是从三眼的口中得知王影的变化和王莽对我态度转变的原因。
王影怀孕了,就是那个我醉的不省人事的晚上,可她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告诉我,甚至连走的时候将床单剪掉一片大窟窿,我都迟钝到没反应过来。
她一再叮嘱身边的其他人,不准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可能是她觉得难以启齿,也可能是她不想给我带来任何负担,但更多的是她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跟我建立关系,不愿意让人说她威胁。
临行前,三眼凑在我耳边声音很小的说:“正是因为小影知道当初如果不是小雅有了孩子,你也不可能那么快做出决定,她才一直藏着掖着,她说她心疼你,更心疼小雅,可傻姑娘却一点都不心疼自己,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吧,至少给她留下尊严,也留下一些念想。”
胡乱琢磨中,宋阳像个精神病似的念念有词:“爱啊,从来都不是付出,而是一物降一物。”
负责开车的谢天龙不耐烦的臭骂:“你懂你麻个茄子,搁这儿装鸡毛的情感大师,再哔哔一句,老子立马给你脑袋拧下来。”
“我怎么不懂。”宋阳歪着脑袋顶嘴:“王朗的事情,我也经历过,准确的说是正在经历,要不然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接下来这趟活,跑羊城去抓捕他,我其实也是在逃避,家里有份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心里还挂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我跟你们说,此刻王朗的心情,估摸着只有我最理解。”
我叼着烟卷反问:“所以呢,你最后咋打算?”
“逃呗,能逃一天算一天,比起来二选一的痛苦,我宁愿无能的把这种妄想再持续的久一点。”宋阳眼神落寞的喘了口气:“一想到分开吧,我特么就心酸,在常人眼里,咱这号选手叫渣男,应该孤独终老的那种,包括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太特么扭曲了,可就是左右不了情绪。”
“呵呵..”我无语的笑了,既像是在嘲讽,又像是认同。
“王朗,你跟我最大的毛病就是优柔寡断,不管是对爱情,还是别的事情,就好比现在,你既想逃出生天,又打算搁杨利民和季会之间左右逢源,自己都清楚,这完全是件没可能的事儿,可还是天真的不乐意承认。”宋阳接着又道:“我要是你,就狠一点,痛快的选择一方,死活沉浮都认了!站对了,继续平步青云,站错了,大不了把敖辉也拖下水,有人想保你,自然也有人想保他,让那些盘根错杂的势力去自己叫板呗。”
我吐了口烟圈道:“我以为你会游说我加入季会的阵营。”
“你跟我属于一类人,自信的时候敢指天日地,自负的时候又软弱到听天由命,所以旁人的建议屌用没有。”宋阳粗鄙的呲牙:“别看你三十岁的人了,骨子里仍旧充满叛逆,别人越劝越上劲儿,啥都得自己想明白才能过得去。”
凝视宋阳片刻,我晃了晃脑袋,掏出电话开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
之前一直没敢开机,是害怕被人用高科技定位,祸害了三眼他们,现在已经回广平了,我也不再有那么多忌讳。
电话拨通,张星宇不知道为啥给我挂了,几秒钟后回过来一条消息,让我先回杨家寨,他和杨晨目前不方便接电话。
我正打算给他发条信息问问在忙啥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哪位?”接起电话,我迷惑的开口。
听筒里瞬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王总,我是贺光影啊,张总和杨总在参加县里面组织的一个企业家学术会,交代我和王攀去接您,您看咱们在什么地方碰面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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