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郊区一处废弃工地。
“朗哥,请!”
招呼司机把车停稳,贺光影先一步下车,貌似很有礼数的替我拽开车门。
环视一眼杂草丛生的四周,我跟随他径直走入楼梯当中。
这地方应该是用来盖什么工厂的库房,占地面积很宽阔,至少得有四五十亩,整体轮廓基本上已经完成,但是不知道为啥会被突然放弃掉。
库房内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满目疮痍或者是破烂不堪,反倒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安置了几张沙发和茶几,弄成一个简易的磕头造型,甚至于阳台处居然还晾着几身洗干净的衣服,很显然贺光影在这儿住的时间并不短了。
“坐,地方简陋,也没啥可招待您的。”贺光影从茶几旁取出几瓶矿泉水,递给我一瓶,笑呵呵道:“朗哥别挑我理儿。”
我一把拍开他递过来的水,不耐烦的出声:“小影和莽叔呢?”
“贵宾肯定不能呆在这样的窝棚里。”贺光影也不生气,慢条斯理道:“朗哥请放心,我的目的只是想跟您聊天,既然目的达到了,就不会再去难为任何不相干的人,待会我打电话放他们走。”
我提高调门打断:“别待会了,现在就放!”
贺光影也瞬间翻脸,冷笑道:“朗哥,你是不是需要注意一下跟我对话的态度,我..”
“我需要吗?”我嗤之以鼻的反问:“如果没有诉求,你会费尽周折把我威胁到这里吗?既然有诉求,那我特么就是你爹,爹跟儿子说话啥时候需要考虑态度?”
面对我的冷嘲热讽,贺光影瞪圆眼睛直勾勾凝视我片刻,最终拍拍脑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道:“朗哥就是朗哥,哪怕脑子受损,仍旧懂得时时刻刻让自己占据主动,好!我马上让人放他们离开,对了,这是你的诊断书和病例,你可以先看看。”
说罢,他拽开茶几底下的小抽屉,从里面翻出来一沓纸笺递向我,而后摸出来手机走到阳台处开始打电话。
我将信将疑的翻阅他给我的玩意儿,眉梢也瞬间越拧越紧。
差不多五六分钟左右,贺光影重新来到我面前,咬着烟嘴发问:“怎么样朗哥,我没糊弄你吧,这些东西虽然是复印件,可全都盖着医院的印戳,真假无需我多言语,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确实有什么东西遗忘掉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随手将诊断书摔在茶几上,绷着脸撇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别说这玩意儿了,你就算整出几张我和外星人合影的照片我都觉得很正常,另外我有病没有,似乎跟你没任何关系吧。”
“呵呵。”贺光影也不生气,一巴掌按在诊断书上,慢悠悠的念出上头的字样:“脑神经受到压迫,小脑有萎缩迹象,初步鉴定,间接性失忆且还存在恶化的风险,需要进一步观察研究..”
“你闭了吧,老子认识字!”我烦躁的喝骂:“你找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唠这些没用的,直接点,到底想说什么。”
“好!既然朗哥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继续藏着掖着,咱们直奔主题。”贺光影吐掉嘴里的烟卷,低声道:“我不知道朗哥考没考虑过,为什么张星宇和杨晨要把你们一家子忽悠出国,是为了保护你吗?”
“不然呢?”我抿嘴道。
“哥呀,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情况如此严峻,即便是庙堂之上的那群老爷们都没把握能把咱这样的人成功送出国门,他们凭啥有这样的把握?”贺光影双手枕在膝盖上,脑袋朝我的方向倾斜:“我前面说过,宋阳会在服务区堵你们不是巧合,不管你信不信,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另外就算宋阳没能堵到你们一家子,谁又敢保证,你会不会前脚刚到边境线,后脚就被人按个正着呢?”
“你什么意思..”我腮帮上的肌肉禁不住抽动几下。
贺光影看着我,笑而不语,但眼眸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刚才说,你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又是指什么?宋阳可是扫H办的,这类机密消息你都能提前知晓,难不成..”我抽吸两下鼻子,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道:“你还有别的身份!”
“这就是我喜欢跟朗哥交流的根本原因。”贺光影再次翘起大拇指道:“没错,确实如您猜测那般,我还有一个比较正儿八经的身份,重新认识一下吧朗哥,我确实叫贺光影,也的确是贺金山的私生子,同样我还是隶属国A下属的一个组织的成员,我们组织的职能和责任就是监督查处内部机构,诸如扫H办、巡S组之流。”
“卧槽!”我惊诧的张大嘴巴。
“朗哥,相信以你的智商肯定早就看出来些许端倪,在杀掉季会之后,我还能堂而皇之的出现,肯定有自己的仰仗。”贺光影捻动手指头道:“说老实话,我并不关心你啊、敖辉啊这些社会组织到底多么罪恶滔天,我的任务就是打击内部的腐败,当然..如果可以,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功劳多,我个人很欣赏也很崇拜你,能力范围之内,我愿意保你安危,但前提是..”
“我得发挥自己的作用是么?”我接茬道:“比方说配合你搞到杨利民作奸犯科的证据。”
“不止是他。”贺光影摇了摇脑袋道:“还有宋阳和他老子,同时还包括你们头狼公司的几名高管,任何交换都是等价的,你想要安全,那就得拿出分量同等的同类,其实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明明是张星宇和杨晨意图谋害你在前,你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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