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糕点生意分出去,唐寿也不那么忙了。他这边剩下核桃酥的生意,因着贵,不若熊母那边定的人火爆,但也不少,玉林镇上许多大户发现核桃酥的美味,有时候一买就是几十块几十块的买,那样子根本不把几百文钱当成多大的数字。看的村人都傻了眼,有些人意识到这是个商机,已经开始逐渐订越来越多的核桃酥带去镇上。
熊家糕点的火爆已经传入附近几个村,特别是小南村那个富村。
熊大嫂的娘家就在小南村,姓赵,赵家是小南村数得上数的富户。现在他们全家围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十几块糕点,就那么一小盘,小孩子手掌那么大,一口就没了,竟然就要一文钱一块,这是抢钱啊。
“阿娘,听说这是熊家做的?”赵大郎道。
赵二郎道:“是熊二郎买回来的那个双儿的手艺,现在杏花村上一半的人都去他家进货拿到各处卖,不止玉林镇,有拿到邻镇卖的,反响也很好。现在杏花村都说,熊壮山买回个聚财夫郎,坐家里就能生钱。”
赵大嫂目光闪了闪,别有用心地道:“阿娘,我听杏花村来的小贩说如今这做糕点的手艺熊二郎的夫郎已经传给了大姐,现在做糕点的事在熊家完全是大姐一手抓。”
赵母迟疑着道:“大娘已经是熊家媳妇,这做糕点手艺传给她也很正常。咱家这织布手艺不就只传给媳妇,却不传给家里未出阁的小娘子吗?防的就是手艺外传。”
赵大郎道:“阿娘,咱家和熊家能一样嘛,咱家是下嫁,这些年大姐跟着他家受了多少委屈,要吃一顿肉还要跑回家里,哪回她回来,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娘子都没给她脸色看。你看咱们小南村谁家外家的娘子这么吃娘家的,说来说去还不是我们兄弟心疼她。我们心疼她,她也该心疼我们,到回报咱家的时候了。”
赵母还在犹豫不决,赵二郎又道:“阿娘,你想想咱家手里有织布的手艺,再加上这糕点的手艺还不赚得盆满钵满,咱家如果能更强一层楼,对于大姐来说也是好事。这些年要不是咱家有钱,给大姐做靠山,大姐哪能在熊家生活的那么逍遥,只要咱家稳住不倒,比熊家有钱,就能给大姐当靠山,熊家就不敢对大姐怎样。”
赵母被说得动了心思,也越发觉得二儿子说得有道理。只要她家不倒,始终压熊家一头熊家就不敢把大娘怎样。这些年来不都是这样吗?要不因她家有钱,大娘总往家里跑,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又各种给娘家干活,哪家婆家能容,估计早给休回来了?
赵母坚定了想法,不再迟疑,“好,明天托人给大娘带个口信,叫她一趟,也不说别的,就说我病了,熊家就是再忙,也得放人。”
听到赵母病重,熊母没招不可能不让人家小娘子回去,她心里总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上次熊大嫂回来,也没听她说她母亲哪里不舒服啊,怎地忽然就病重了。
熊大嫂哭着抹眼泪,“我阿娘这是怎么了,怎好端端就病了。”
来车接的人就道:“听说是急症,你也知道她疼你,就想着见你一面。”
熊大郎领着两个孩子跟着就要上车,被车夫拦住:“哎,你上来干什么?”
熊大郎道:“大娘子阿娘病重,我做郎君的怎能不跟着回去看看。”
车夫神色不自然,“那个,你别去了,你也知道她不待见你,你去徒惹她烦恼。再说,我这骡车一会还要拉别的东西,可拉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熊大郎只能下了车,看着熊大嫂坐着骡车出了村子,心里总觉得不安生,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熊大嫂到了娘家,一看她阿娘并没有事,难受的心情还有些发蒙。
赵母挺觉得对不起女儿的,但一想今后女儿还要拿娘家当靠山才能在熊家过起好日子,腰板就又硬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把要学制作糕点的手艺给熊大嫂说了。
熊大嫂惊道:“阿娘,那可是熊家的手艺,我怎么敢外传?”
熊大嫂这么大反应直接刺激到赵母,本来还有愧的心里,顿时就只剩下怄气了。
“都说嫁出去的小娘子泼出去的水,这话果然不差!你阿娘阿爹还有你的几个弟弟弟媳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你看谁家嫁出去的小娘子像你这样想回娘家吃肉就吃肉,想回娘家住就回娘家住。换了别家早给打出去了,现在你兄弟就管你要个方子罢了,也不是别的什么,你都不给。再说,你家在杏花村卖糕点,我家在小南村卖能抢了你家什么生意?”
“可……”熊大嫂不愿意,她家里的织布手艺不也是传给媳妇不传给女儿的嘛。而且也不许两个弟媳带回娘家去啊。
赵母又道:“我们赵家是白疼你了,白给你做靠山了。你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想。你看谁家小娘子嫁到婆娘不受婆婆磋磨,而你这些年可受过,这不全是因为咱家有钱,你婆家不敢嘛。你想想要是有朝一日,你婆家比咱家有钱了,咱家就没法再拿捏他家,那时候你婆婆要是磋磨你,咱家也给你做不了靠山了,你的日子还能这般逍遥了吗,你自己想想你们村里那些小娘子出嫁后在婆家过得日子,再想想你自己的,你自己做决定,我也不逼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